心知肚明的事,熊友琴再次失望。看,说什么爱情变成亲情不过是脸上贴金,真相是所有的感情不复存在,剩下的仅仅只有交易。六亲不和有孝慈,智者老子早在两千年前就看穿了一切。
气愤的挂了来自老家的电话,紧接着的是全身无力。九百六十万国土,没有一处是家。手机提示音响起,有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屠则约她吃饭。呵呵,又是一个有家不得回的人。地点在她喜欢的西餐厅,金碧辉煌,无限接近她幼年时看过电视后的幻想。她喜欢牛排,更喜欢那种置身于高档餐厅的沉醉。但今天她拒绝了,对屠则说:“买点菜自己在家做吧,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屠则受chong若惊,火速奔到熊友琴的出租屋所在的城中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停稳了车。跟所有穷x打工妹一样,熊友琴住的地方简陋到极致。为了省房租选的采光极差的单间,大白天都需要亮着灯。地板是粉红色的劣质瓷砖,饭桌是折叠的,桌面上贴着一层水果纹样的贴纸。搬家的时候可以当二手卖掉,老板会把贴纸撕下换上一张重新贩卖。从桌椅到锅碗瓢盆无一不透露出一个字:穷!
熊友琴心情不好,默默的做着红烧肉。厨房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屠则只好躲在厕所里洗菜。两菜一汤端上桌,搪瓷缺角的饭盆把油光发亮的红烧肉效果削弱了十二分,熊友琴突然笑了:“小时候吃一顿红烧肉就是过年。”
都是苦孩子出身,特别感同身受,屠则点头:“我家过年会做个猪脚,主要是给爸爸和我吃。好的年份妈妈和姐姐能捞一两块,不好的年份我们吃着,她们看着。难为我姐还能长的漂亮,老天赏饭吃。”
对于屠姐姐,熊友琴十分同情。连肉都没好生吃过的人,三观早就剁了喂狗。恐怕是做了小.三后才能吃饱穿暖并取得家庭地位吧。所以尽管屠姐姐也很作,熊友琴却对她要宽容许多。
屠则继续道:“我对不起我姐。”
熊友琴淡淡的说:“是你父母对不起你姐。”
“也对,”屠则想了想道,“孩子不应该去承担父母的责任,那叫越俎代庖。我以后回报姐姐就行。只是愁她的将来。红颜薄命啊,没有足够的智商,还是长的丑一点比较安全,起码不会心比天高。”屠姐姐的幸福,只能等红颜老去,安安生生的去做人后妈。愿意丁克的男人都是什么阶层什么学识?普世价值里女人就是子宫而非人类。作为男人原本是从不思考男女不平等有什么不好的,自从操心了他姐的婚事,都恨不能倒向女权的阵营。因为他会有女儿,会有孙女,一想到他的孩子要跟姐姐一样受到臭男人的羞辱,简直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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