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在跟我爹作对,我爹越不满意,我就越起劲儿。这么说来,我也不配在她面前,提什么真心。”
“五哥……”
“小七,回去吧。流言的事,我会想办法处理,你的战场,还在后面呢。”
大年三十,除夕夜。
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
裴府阖府举丧,再加上人心涣散,并没有什么家宴和年夜饭。
裴瑫一走,裴云潇在裴府相当于没了半点依靠。裴羡早就带着裴娇搬出了裴府,自立府邸,除了两个妹妹和继母杨氏,裴云潇几乎是人见人嫌。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瑞手里的印鉴已经交到了她手上,裴淖也就是担了个家主的虚名。
不过好像他们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被祖父信重,不被皇帝信重,裴云潇也懒得管,全由他们去。
已过戌时,府里冷冷清清。远处不知道哪家府邸请了戏班子唱戏,咿咿呀呀,听得人心里愈发觉得薄凉。
突然,内室的窗户“咔哒”一声微响,在静夜里尤为刺耳。
她回头,看见一个人影窜进来,脸上带着隐忍内敛的情愫。
裴云潇突然就有点想哭,眼眶登时湿润起来。
“堂堂三品大将军,怎么像个小蟊贼,爬人家姑娘的窗户啊!”她歪着头,笑问道。
唐桁大步走过来,还携着屋外的冷意,将裴云潇一下子卷进身上的狐裘大氅。
“没有别家,是我家的姑娘。”
裴云潇锤了他胸口一拳,绵绵的,没什么力道:“想得美!”
唐桁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我都知道了。本来没想这样冒犯地来见你,可我总怕那流言,伤了你……”
他知道,裴云潇对裴瑫的感情不一般,说是她气死了裴瑫,不就是在诛她的心吗!
“五哥告诉你的?”
“是。有关宁姑娘,他,你,还有……赵希哲。”唐桁答道。
裴云潇暗自苦笑。
大过年的,她不想被这种事坏了与唐桁重逢的心情,轻笑一声,岔开话题:“怪不得呢。刚才那话油嘴滑舌的,准是五哥教坏了你。”
唐桁哑然失笑,支起她的肩膀:“潇潇,我真的回来了!”
裴云潇眼睛一热,双手环住唐桁的身子,头埋进胸口,闷声道:“边关是真刀真枪,京城是暗箭难防。回与不回,真不知孰好孰坏。”
唐桁却很坦然:“对我来说,自然是好的。”
“今天是除夕,想不想,到外面看看?”他提议。
“去哪?”裴云潇期待地抬头。
“京郊马场。”唐桁道:“那里积雪很厚,你应该会喜欢。”
“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呀!”
“我还用走城门吗?”唐桁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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