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前头有人摇晃着小铃铛,难不成是挡了道?月奴忙抬头瞧。
却是赵三郎。他一身月白墨兰纹直裰,长身玉立站在前头街巷,正眉目含笑冲着她招手。
笼罩了月奴半天的阴霾忽得就烟消云散了,她从马上飞身下来,蹦了几跳就到赵三郎身边:“这么巧!”
藏在旁边柱子后面装作买东西的暗卫想:当然巧了,我们可是找了好几个人跟着您,好确定您的行进路线。
赵祐嘴上说月奴:“刚从马上摔下来就活蹦乱跳满城跑,你可真是满汴京城里——这个!”他伸出大拇指,揶揄月奴。
月奴不好意思笑笑:“哪里就那么娇气,我无碍呢,倒是我的枣红马还得在修养一阵。”
赵祐递给她一个小瓶子:“这是玉荣膏,比那玉肌膏还好些,你好好抹,莫留下来旧伤。”
夕阳安静卧在甜水巷巷口,巷子边汴河支流流水潺潺,暮气苍茫,渐渐与夕阳余晖一起侵染湖面,头顶大松树上的松香花粉随晚风一点点落下来,落在小郎君与小娘子的拂巾发间,月奴忽得心里一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浸润到她心头。
有点甜蜜,又有点酸楚,她不敢多想,掩饰的四处吸吸鼻子:“好香!”
赵祐见她一副傻乎乎模样,忍不住伸手拂去她发间落下的松花:“下回准能见着太子。”
月奴一愣:“你怎知我今儿没见着太子?”
赵三郎轻轻敲她额头一个弹瓜:“若是见到了你能这般闷闷不乐?”
也对哦。月奴尚在思考,却不提防赵三郎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
她摊开手心:是一只赤金铃铛,铃铛上还系着一根大红缎带。月奴一愣:“这是什么?”
赵三郎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拿出一只竹篮,篮子里居然是一只毛茸茸的橘黄色小猫。
他笑着说:“上上次遇见你,你不是要在店里买猫?正好我家里小猫生了一只小猫,便送来给你,小猫好动,怕你找不到,回头系着这铃铛,你也好找些。”
他说得四平八稳面不改色,似乎自己家里真的有只猫生了崽,其实他也不算撒谎,这猫是宫里一只流浪猫所生,也算是他家了。
小猫“喵喵喵”,叫的奶声奶气,月奴听得心里暖洋洋,赶紧将小猫抱在怀里,它一点也不认生,两只小前爪抱住月奴的手指头“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赵祐见月奴的神情,看她一见就喜欢上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拿,便赶紧补充:“你放心罢,我是谢过你送我芍药,没有心悦于你的意思。”
月奴:……
看来自己上午所说对赵三郎打击颇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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