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比较杂了。”猫二白划拉了两下屏幕,“有人请的是历史上有名的才女,也有人请女官,老刘还胡编乱造过一些历史人物,反正生辰八字什么的本来就‘死无对证’,编一个是编,编一群也是编。”
“啧啧啧。”姜之玺摇摇头,“卖畸鬼的现吹行业发展史,请才子的手书阴间生死簿,现在封建迷信也竞争这么激烈了吗?”
“你不懂。”猫二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文案是第一生产力。”
姜之玺:“来自一位手游世界观全线崩塌的游戏创作者的警告?”
猫二白摆出一副无辜脸,选择性忽视这句嘲讽,迅速转移话题,“上泽这么多人请才子,你们说会不会有人因为不灵验去找老刘麻烦的啊?”
“当然有了。”姜之玺撇嘴,“陆江就是一个,不然你以为‘妾室’的谣言怎么来的。”
一测结果出来后,陆江的成绩很不理想,他认为是请的才女没有灵验,于是跑去质问老刘,甚至让对方全额退款。
猫二白:“然后呢?老刘退了?”
肖骋摇摇头,“类似的问题其实老刘很早就有考虑过。请才子只是一种迷信活动,顾客是优等生那还好办,但偶尔也有一些差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也要花钱配冥婚,这个时候,风险就增大了。”
老刘一早就想好了很多套骗人的说辞,就看当事人适合什么了。他当时跟别的学生打听了陆江的事,得知他对姜之玺告过白,于是“妾室”插足,“正室”嫉妒的故事张口就来。
肖骋:“老刘骗陆江说‘正室’不满他心有所属,所以考试时拒绝显灵,建议陆江短时间内不要再和之之接触,尽量做到心无旁骛。”
姜之玺:“……真是人在教室睡,锅从阴间来。”
猫二白:“陆江那小子还真信了?”
姜之玺:“信不信也就这样了,老刘死不退钱,退了那不就是打自己脸吗?以后还怎么在上泽接生意?陆江又不可能鱼死网破把事情捅出去,总不能报警说诈骗吧?”
“好家伙。”猫二白发出感叹,“一个人把产品经理,文案策划,危机公关的活全干了,老刘是集约型人才啊。”
“所以骂名也都他一个人背了。”肖骋凉凉道。
猫二白也发现了,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老刘的讨伐,或者说,是对老刘所代表的“商家”,“传播者”的讨伐。
媒体们铿锵有力地批判着监管失职,上到购物网站私人挂售的一些所谓的通灵物件,下到社交平台发布的科普和讨论,但凡涉及到封建迷信,都被拎出来作为例子和典型进行了一番深刻剖析。
人们质疑未成年如何接触到这些□□,指责无良商家将手伸向校园和学生,“追本溯源”完全按照字面意义展开,总结时将人性贪婪资本罪恶分析得头头是道。
满屏叫嚷喧嚣,都是苍白无力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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