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寺遇送到司机等候的路口,丁嘉莉驾车返回山上小镇。道路结霜,行车打滑,本来以她原来的技术这点路况根本不算什么,可她很久没开车了。
更重要的是,她心脏忽然绞痛了一下,然后心跳过速。
惊恐发作。
丁嘉莉使出所有的力气才拿起手机拨出助理的号码。她们两个人开车过来,也拿来了药,可是发作期间吃药是没有用的。
丁嘉莉瘫软着被送回旅馆房间,剧组副导演过来看情况,和导演商量改了下午的场次让其好好休息。
耽误了这一次,不敢再有第二次,丁嘉莉除了每晚暗示服用阿普挫仑这种安眠药物,白天也选择性服用其他抗焦虑的药物。
山里凛冬,人呵出的热气都要在空中结霜似的。
十二月中旬,李寺遇早晨打来电话说,昨夜沈阳下雪了。
“是早了还是迟了?”丁嘉莉掩饰自己病恹恹的语气,歉疚地说,“对不起,现在到最关键的部分了,
我不想请假。”
“一天也不行?”
“我不想。”
其实请假一两天没所谓,她也不是每天都有拍摄任务,只是担心以现在的状态去见他或者他母亲,不太合适。
李寺遇没再说什么。
傍晚丁嘉莉收到微信消息,他说:如果你觉得还不合适,其实可以不答应。
这个不合适,是另一回事。
丁嘉莉回:我是真心想见你妈妈的。
屏幕上的字洇了开来。
*
半个月过去,李寺遇的嘘寒问暖仍日夜如约而至,只是两人间总有些说不出的冷淡感觉。
丁嘉莉晓得原因在自己身上,她现在只能顾好拍戏一件事情,每晚或偶尔早上带着疲倦入睡。亦不想被他发现病情,稍微不那么疲惫的时候,他邀请视频通话,她也多是拒绝。
老王子:嗯,好好拍戏。不打扰你。
丁嘉莉:一月一号早上拍最后一场戏,你会来吗?
“老王子正在输入中……”
似乎删删改改,他终于发出回复:争取吧。
*
说是争取,真正到元旦早上,李寺遇还是出现了。九点多到的山上,想来坐的三四点钟起飞的午夜航班。
丁嘉莉最激烈、最压抑的戏在这段时间以来都拍完了,最后一场戏很轻松。她是四位领衔主演中最早杀青的,平日自称哥哥们的三位男演员同她拥抱或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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