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碌由衷地点头,是因赞成汪鸣珂末一句。皇上登基这四年,常沉溺于声色犬马,三不五时就因宿醉或美人在怀罢免早朝。如果说他曾有过英明之举,就是登基之初接受了三位阁老的联手举荐,重用当时年仅十八岁的霍天北。之后才有了西夏多年来入关烧杀抢掠的局面被终结,才有了一个创下不世之功的名将。而在这件事之后,皇上的做派实在是差强人意。
汪鸣珂看了饶公子一眼,“济宁侯那边,烦劳公子带句话吧。他与成国公府息息相关,要早作打算才是。”
饶公子感激地一笑,“我会的。”
又谈论了一会儿朝堂内外的事,饶公子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方元碌。
“这是——”
饶公子解释道:“去年此时,我将六万两银子放在了四通银号,今年银号连本带利的还了。没你这内行人引荐,我若是找错了主家,少不得血本无归,这是给你的分红。一事归一事。”
方元碌连连摆手推让,“公子如此就见外了。去年到此时,没你三番五次拿出银子救急,我早就没进项了,如今日子怎么会这般宽裕。”
“拿着吧。”饶公子将银票拍在方元碌手边,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聚。”
方元碌与汪鸣珂连忙起身,亲自送到门外,看着饶公子的马车消失在转角处,这才转身往回走。
方元碌不解地道:“认识他两年了,到如今还是觉得这少年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汪鸣珂不免吃惊,“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忘年交么?这话是怎么说?”
方元碌解释道:“是济宁侯引荐给我的,说是他一个远方表弟。我初时见他谈吐不凡,有真才实学,又明了朝中局势,来日定非池中物,便起了结交的心思。你是爱才之人,我当然要引荐给你。可这两年下来,他无心功名,只一心求财,便让我看不明白了。而且,我至今也不知他住在何处,相见大多是在济宁侯府或醉仙楼。”
汪鸣珂想了想就释然,笑道:“换了我是饶公子,也不敢跟你我这类人交实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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