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薛亭晚回娘家了一趟,母亲宛氏的意思是,若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便及时止损,尽快和汪应连和离。
大齐风气开放,民风宽容,女子和离再嫁也是常见之事。再加上惠景侯府乃是高门,以后薛亭晚若想再寻一门好亲事,也是使得的。
这些日子的冷脸以对,独守空房,早已经把薛亭晚仅有的一点旧情都消磨殆尽了。
母亲说的对。
她大好的青春还在,既然知道自己看错了人,便没必要继续错下去。
就当这两年喂了狗吧。
侍书,明日差人回侯府给母亲捎句话,就说我要和离,叫人准备草拟和离文书罢。
侍书、入画闻言,皆是带了三分喜色,小姐终于想清楚了
两人是薛亭晚的陪嫁丫鬟,亲眼目睹了这两年汪应连对待自家小姐判若两人的态度,心中早就不满了,如今见薛亭晚独守空房十多天,整个人瘦了一圈,她们也于心不忍,早就背着薛亭晚哭了好几回。
那姑爷过河拆桥,薄情寡义,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们做下人的,也盼着自家小姐早日和离,从这牢笼中解脱。
想清楚了。薛亭晚从锦榻上起身,款款走入内室。
她身姿窈窕,纤秾有度,行动之间腰肢轻摆,姿容动人。
你们今晚便将嫁妆清点了,田地庄子、店面铺子看看还剩下多少。
这空荡荡的宅子,令人作呕的枕边人,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在汪府多待下去了。
侍书和入画对视一眼,道,小姐,去年姑爷便将田庄铺面里的下人通通换了一拨,就连逢年过节,管事们也都把账本交到姑爷那里去过目了。
汪应辰总说在官场上行走,需要上下打点,免不了大量的金银之物,以前薛亭晚信任他,便将嫁妆全部交付到了他手中,一点防备也不曾留。
没想到,他竟是趁她不备,把这些田庄铺面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将她的嫁妆侵吞的一干二净。
可怜他苦心积虑,原来对我早有防备,薛亭晚坐于铜镜前,嗤笑了一声,罢,既然他吃相这么难看,我将这些东西就都留给他就是了,他沾过的东西,我还嫌脏了手
两个大丫鬟领了命,当即开箱倒柜,收拾薛亭晚的珠宝首饰、衣裳箱笼。
这些年薛亭晚为汪应辰打理中匮,基本都是拿自己的嫁妆倒贴,以往她对汪应连一往情深,在他身上花的钱也没计较过,如今一清点,才知道大半珠宝都贴在了汪应连身上。
薛亭晚伸手卸了鬓发间的钗环,望着铜镜中自己消瘦的玉容,展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权当是肉包子打狗了。
明日,她便搬出这府宅,和他一刀两断。
正这么想着,那厢,有丫鬟打帘子进来传话,秉主母,老爷差人回府带了句话,说是今晚不回来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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