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点珠这一番训斥,桑枝方才幡然醒悟,狠狠瞪了陶瑾一眼,这才扭身跑走了。
点珠不冷不热的看了陶瑾一眼,转身回了主屋。戴氏似乎已经醒了,屋内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陶瑾对这一切都不以为意,低头掸了掸衣服上的土灰,转身带着拾翠回了耳房。
躺在临时搭建的床榻上,陶瑾闭上眼睛假寐。拾翠窝在她身旁的杂草堆上,满腹疑窦的看着陶瑾:小姐,今晚上的事,您是不是故意的?
你害怕了吗?寂静的夜色里,陶瑾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明。
拾翠犹豫着摇头:只是觉得小姐与往常有些不一样罢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家小姐说话,拾翠复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这二小姐和二姨娘已经在府中盘踞了十几年,早已经深得老夫人的信任了。您此番这般冒然的出手得罪,可有想过这之中的后果吗?
陶瑾闻言便睁开眼睛,眸光如海一样深沉。
拾翠,你可懂得以毒攻毒的道理?
若想杀死一条蛇,你就要首先给自己的全身都涂满了毒液。否则,你就永远都没有资格去跟对方绞杀。
拾翠似懂非懂的看着陶瑾。
有些事,没有经历的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就如陶瑾身上的痛。纵然已经换过一具躯体,那种深入骨髓的折磨感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袭来。陶瑾一整夜都在梦呓,五脏六腑烧灼一般的剧痛。
重生的不真实感叫她心里没底,甚至一度以为,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会变成那具白骨一样的尸体。
前世的死因,怕是已经成了她今生永远无法消除的噩梦。
睡到三更天,陶瑾就已经醒了。看了一眼窝在草堆上睡觉的拾翠,陶瑾起身将自己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昨晚折腾了一宿,怕也是将拾翠吓坏了。
此时府里多数人还没有醒,陶瑾到后院井台旁,吃力的拎了半桶水上来。寒冷的冬夜,就这样直接用冷水洗脸。清洗完毕之后觉得整个人脸上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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