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激起千层浪,齐大人遽然色变,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半晌,方沉吟道:盛兄,你可知日前几位王爷的贺礼都已到了,贺帖言语之间,已微露过明年大考之时会照应衡哥儿之意,我这几日一直忧心,尚未回应。依盛兄之言,我当如何回复?
那便要看齐兄自己的意思:是要放着安生日子,去搏一搏这滔天的富贵呢?还是
盛兄切勿玩笑!齐大人皱眉打断他的话,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齐家富贵至此,怎能拿着身家性命去搏这虚无缥缈之事?纵使娶了王女,来日不过空有驸马之名,衡哥儿年纪轻轻,那时仕途才是真正断了!
盛紘点点头,笑着说:齐兄果然以大局为重。今日没有外人,齐兄便当我酒后胡言,听我一句:齐兄若真不想涉身其中,便委屈衡哥儿些,明年且等一等,不要参加大考,缓上三年。
再等三年?齐大人瞥一眼齐衡,忽而眼前一亮,盛兄的意思我明白。这也罢了,本来我的意思,衡哥儿乡试名次靠后,索性再多学几年也好,下场也稳当些。只是这眼前的事
齐兄是说那贺帖?盛紘道,那帖子上又没有明说什么,多半算个试探。自来也没有给贺帖正正经经回个信的道理。等明年大考之时,齐兄给衡哥儿称个病不能应试便是。待衡哥儿考取进士之前,王爷们的眼光多半就不会在衡哥儿身上转了。
这倒也可行。齐大人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觉又涩然苦笑,只是回去又要颇费一番口舌说给郡主听了。耽搁衡哥儿前程和姻缘,郡主多半是不肯轻易听劝的。
齐兄的家事,我便帮不上什么了。盛紘揶揄道,齐兄若是实在为难,便对郡主娘娘说明,来日无论衡哥儿娶了哪家闺秀都好,可若是娶了这几位王爷的女儿,圣人面上或许不说,实则内里,衡哥儿、齐家和郡主娘娘都将失却了圣人的心意圣人还健在呢,齐家便急着笼络新主子,让圣人伤心不说,若有一个闪失,没等新主子上位,先招了祸事也未可知。
齐大人打了个寒颤,早已相同细枝末节,他总是比平宁郡主想得长远,不禁有些后怕,举杯向盛紘正色道:今日亏得盛兄点拨,虽在未发之时,却是为我齐家弥平一场祸灾于摇篮之中。我不比盛兄博学多识,盛兄只记得,从此咱们两家便是挚交,回京之后,我必定为齐兄善言以谢。
齐大人回去之后是怎么说服他家郡主娘娘的,盛紘并不知情,只是接下来几日在衙门遇见齐大人,他的脸色都不怎么阳光明媚,眼皮下铁青一块,显然是没睡好的,看着盛紘的眼神里也总有那么一丝怨念。
不过结果是照着盛紘的构想发展着。齐衡中举的筵席,齐家也只不过办得稍稍比盛家场面大些,请了些还算相熟的官宦人家,并未太过铺张,低调得很。第二日齐大人和平宁郡主至盛府做客,也并没摆什么脸色,盛紘也提前告诫了大娘子王氏,万不可在郡主娘娘面前提起明年大考之事,免得让郡主娘娘怀疑自己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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