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与他自己明明与五六分的相似,但不知为何,如今望着时,却只觉得陌生异常。
他突然想到很多年前的萧齐,他初见这张脸时,甚至还因为他们彼此的相像而大惊小怪。谁知一眨眼之间,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表兄,你是找我兴师问罪的吧?元恪面无表情地开口。虽是嘴上叫着表兄,但话里难得地没有带戏谑的成分。
萧子杞闻言抬了眼眸,在一片光火璀璨中,突然摇了摇头。
哦?你圣人做了多年,没想到竟是愈发地大度了。元恪笑起来,指了指那不远处的矮几坐垫,示意萧子杞过去坐。
这二人对峙的场面,不实在不方便旁人打扰,陶清漪便亲自捧了茶水,给这二人各自满上,而后又端着食案,惴惴不安地退出门。临走时还七上八下地往萧子杞看去。
那萧子杞注意到了,对着陶清漪扬起一抹安慰似的微笑,又无声地做了口型,说了一个放心。
虽说萧子杞让她放心,但陶清漪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端着食案走在门外黑黢黢,但却落满华灯的游廊,兀自伤神之时抬头望去,却见一身黑衣的江骋正与一轻甲男子剑拔弩张。不禁一怔,继而开口出声:江大哥!
清爽的秋风吹得江骋的衣袍烈烈作响,闻言他并未回头,只盯着对面那同样一脸严肃的男子,几乎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那男子见这黑衣江骋执迷不悟,一双眉头蹙得更深了些:阁下到底是谁,三更半夜私入深宫,你好大的胆子!
那江骋难得的好脾气,没有直接开打,他冷着一张好似旁人欠了他八万斤黄豆的脸,冷冷道:彼此彼此。
这一句之后,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叮叮咣咣的刀剑碰撞之声,带着令人牙酸齿颤的声音,冲击着耳膜。两个杀意腾腾的人影在黑夜之中纠缠,执着的两柄长剑,切瓜砍菜一样,互不相让地往对方身上招呼。
陶清漪在远处看得胆战心惊。那方才还酝酿在口中的话,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而这皇宫之中毕竟不是寻常地方,那周遭的禁军侍卫听见桂吾宫动静,早纷纷地围将过来,见到那在房檐上大打出手的二人,那侍卫队长首先认出了许远山。
许右卫?上!快上,那边有刺客!那侍卫队长朝后一招手,顺便身体力行地纵身一跃,踩着那宫墙边的一树桂苞飞身上了房檐,与江骋缠斗在了一起。
陶清漪这时候才发现,黑夜中出手招招凌厉,身形犹若鬼魅左右闪躲的江骋,左手衣袖竟空空荡荡,唯余一只右手依旧游刃有余地左右对敌。
他,竟是失了右手
这般打斗,不一会儿便招来了一众宫中侍卫。一听有刺客,众侍卫纷纷涌入桂吾宫中。眼看着与江骋打斗的人越来越多,眼前的江骋又一矮头险险地避过一刀,陶清漪的额上顿时沁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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