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现如今抱孙子的最后希望啊。这个谢华晏自个儿没用生不出儿子,凭什么要让她的孙子陪葬?
她单知道因为小叔子的死似乎有些猫腻,老夫人对妾侍十分痛恨,却不知道那份痛恨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这样不知道淹没在家规的哪个地方的老旧规矩都要拿出来用。
老夫人撩开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老大媳妇,这可是我们侯府立府之初就定下的规矩。
老祖宗在立府之初就定下的规矩,自然轮不到如今的永定侯夫人来评判是妥还是不妥。
永定侯夫人噤声了。
见状,老夫人不再看她,慢悠悠地吩咐道:来人,将那妾侍给我带上来。
站在阴暗处的胡秋月咬一咬牙,索性苍白着一张脸自己走了出来。待走到屋子正中,她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
哪怕心里焦急不已,对老夫人恨得已经是咬牙切齿,胡秋月面上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只是眼眶微红,泪水轻轻巧巧地在眼眶里打转,将落不落,最是惹人怜惜。
先前一直沉默着的陆君衍见到她这般样子,回想起旧日的温柔小意,耳鬓厮磨,犹豫了会儿,也不由得开口了:老夫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到底也是一条生命
他的声音在老夫人冷冷的目光下渐渐弱下去,最终化作无奈的一句:都听老夫人的吩咐。
胡秋月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将目光投向陆君衍。后者偏过头去,有些狼狈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老夫人瞧着这一幕,轻嗤了一声,一面不紧不慢地转着佛珠,一面漫不经心地道:那么,祝蓉,给这妾侍上一碗药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让她回她自个儿的屋子去喝,别脏了君衍媳妇的地方。
说完,她站起来: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老夫人搭着身旁一个嬷嬷的手,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这样忙碌了大半宿,众人都疲倦至极。见老夫人走了,不多时,屋中的其他人也渐渐散了。
屋子外间只剩下胡秋月一人。
她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只是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不过在这样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去关心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很快就来了两个大力嬷嬷将她一路连拖带拽地弄回了西屋。
没过多久,祝嬷嬷就面带笑容地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个红木绘彩的托盘,里头放了碗褐色的汤药。
胡秋月正躺在床上,见到她进来,惊恐得直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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