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老妖婆,她怎么会被赶出府去沦落青楼,怎么会被一个新来的丫头蹬鼻子上脸,怎么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胎她如今的种种落魄狼狈,皆是拜她所赐!有朝一日,她定要以牙还牙!
祝嬷嬷和那两个大力嬷嬷早就离开了。小雁怯怯地扒着门边往里头瞧,被胡秋月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吓得心头猛地一跳。
她想了想,转身跑去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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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华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间了。
垂灯扶她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个大迎枕。锁烟带着一列小丫鬟进来,服侍谢华晏梳洗,一面问道:夫人可要用些吃食?
谢华晏微微点头。
没过多久,精致的菜肴被一一端了上来。锁烟在床上支了张小桌子,手脚麻利地摆好了菜。
谢华晏吃得很慢,或许是因为睡得太久刚刚起床,她还有些混沌。
垂灯沉默地服侍谢华晏用饭,锁烟则在一旁絮絮叨叨:先前的奶娘已经安排上了,四五个呢,夫人不用担心会饿着姑娘。给稳婆奶娘的赏赐都按着夫人的吩咐发下去了,奶娘那边也按照您说的敲打了一番。对了,我方才去看了大姑娘,面上没有昨日那么红了,好看得很,那一双眼睛漂亮极了,又黑又亮,可像您了
她说了一大通,谢华晏面带笑意地听着,权作消遣。末了,锁烟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下手,提到了胡秋月:哎呀,夫人,奴婢方才险些忘记了。那个胡秋月昨儿被老夫人灌了打胎药。
谢华晏用罢饭食,漱过口,正在饮茶。闻言她放下茶杯,有些诧异:灌了打胎药?
是啊。锁烟点点头,说是永定侯府旧例,长子需要嫡出。您生了姑娘,老夫人恐那胡秋月怀了个男孩儿,昨日夜里一碗打胎药就下去了,祝嬷嬷亲手灌的,对外头只称是不慎小产。
她咋了咋舌:怎么说也有六七个月了呢胡秋月的身子怕是都伤了不少,以后在子嗣方面大概是要艰难许多了。
哦,对了。西屋的小雁昨儿深夜跑过来,说是胡秋月像恨得狠了,恐怕会生事。
她要生事也不会在现在,起码得等到一个月之后。谢华晏淡淡道,岔开了话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姑娘的名字取了吗?
锁烟也伶俐,很自然地就顺着接了下去:还没呢。永定侯先前吩咐了,大名由世子来起,小名的话就随意了。
谢华晏应了一声,浅浅笑了笑:将姑娘抱来给我瞧瞧吧。
锁烟笑吟吟地福一福身道了是,转身去隔壁抱了大姑娘进来。
谢华晏将孩子抱进怀中。
新出生的孩子,还带了股奶香。她的毛发稀疏了些,眼睛倒是睁开了,只是似乎还不大看得清,只能伸出小手在半空一阵乱抓。皮肤上的红色和皱纹比起昨天淡了不少,显出几分眉清目秀的感觉。不过到底还是个婴孩,五官都不曾长开,也看不出来相貌究竟如何。
怀中的孩子张了张嘴,吐出个小小的泡泡。
谢华晏颠了颠她,心中一股爱怜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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