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苹去一个平房休息。
两人穿过走廊,一大片空地上,是一群九、十岁的孩子乱七八糟地挥动短刀。
太阳热烈而残酷,阳光下是孩子们幼小的影子。
其中一个孩子正挨打,痛的哭了,木剑丢到一旁。
之后更多的打和教育迫使他咬住唇竭力忍耐,继续挥舞木剑。
无论何时都不可以放下兵器。
走廊拐角,几名身穿夜行服的人经过,脚步极轻,其中一人胳膊流血,顺手指滴嗒。
地面早是黑红渲染,深浅不一。
苹住宿的屋子里很多张床并排,破旧的被褥叠的工整。
角落的一块区域属于她。
“明天他们会领你去训练。今天先睡一觉,”迟冉顿了顿,抱住苹蹭了蹭,“哥最近得去长安一趟,我和负责你的教头打好了招呼,挺不住了就休息,还有,在这里我是‘李染生’,你是李染生的妹妹。”
“……李染生。”
“对,我走了,苹苹,小土丫头。”李染生笑笑。
目送李染生走出屋子,一脚踩上并不柔软、仅有一层床单的木床,苹站立许久,心绪说不清道不明。
墙壁上的窗户很高,通风,墙皮掉落大半,细小空洞漏风。房梁很高,屋顶有稻草填补漏洞防雨。
苹展开薄被子覆盖全身包括脑袋,闭眼等待梦境降临,疲惫慢慢包裹全身,脑中闪烁许多事情。
邻居、文人、袭击者、马车夫、漂亮女人……纷纷扰扰,他人的面影充斥着朦胧的水雾,思维逐渐钝化,某一瞬睁开眼睛,又困倦地闭上。
困意侵蚀大脑,右手烧灼感不减。
第九章 孔明灯
月光,顺通风口的裂洞抚摸苹的锁骨,她醒了。
天黑黑,弯月似镰刀。
单独找到教头申请训练,教头批准。
天空黑的彻底,没有点灯,某个男人的命令传来:“谁先找到灯笼谁先可以睡觉。”
众人隐于暗夜。
明明不见五指,孩子们却有序地四散寻觅。在这之前想必训练了不少次。
苹也从未停止训练。
栖身于墨黑渲染的地界,周边是同样摸索的嚓喇嚓喇,苹动了动左脚,迈出了没有方向的第一步。疲惫与困倦充斥的氛围里,得到白天休息的苹的五感敏锐,精力上占优势。
她刚要开启第二步,右侧七、八米突地明亮一瞬,三个孩子争抢的影子晃荡,又暗淡下去,谁大叫道:“我拿——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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