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铁河想了想,说:没。
那她母亲回国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佟铁河点头。
见你了?
是。
怎样?
容阿姨对己对人,都要求很高的。佟铁河笑了。
这个倔老太婆阿端这点儿就像她,不好。景和仰搔了搔头皮,她回来,不会不找阿端的。你留神些就是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
光亚跟泰和有生意上的往来?景和仰问。
有。铁河答的gān脆,光亚在筹备海外融资。泰和一直在运作这个事,年后上市,泰和会承销光亚H股。佟铁河照实讲。
景和仰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问道:阿端不知道吧?
她对这个没兴趣的。再说,公司专门有人在运作,我没有参与太多。不过,会告诉她的。铁河说。
景和仰看着铁河,忍不住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你在阿端身边,我放心。
铁河微笑。
景和仰看着微笑沉默的女婿,心里很觉得宽慰。
小铁,按说这话不该我这做父亲的问,不过你也知道,阿端呢,有什么心事也很少和我们讲。当然,你们两个都是妥当孩子,也很少让我们费神。虽然是这么说,我也免不得cao这份儿心。你看,你们俩结婚也这么久了你父母没什么意见吧?
铁河立即明白岳父指的是什么,笑道:没有没有。
我怎么听人说,你六姨可绕世界张罗秘方呢。景和仰呵呵的笑着。
番外:河端篇之《没有下雪的冬天》(下)
铁河差点儿吐血。
还用旁人来造谣生事?自家的姨妈一张嘴就够了!
居他也知道岳父和妈妈、姨妈他们也是发小儿,保不齐是六姨没事儿拨电话给岳父,也真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铁河心里狠狠的抱怨六姨,表面上可不敢露出半点儿来。
真没有。我妈倒是提过,不过不是催,以我们意见为准。
那你们什么意见?景和仰这句话出口,铁河心知上当了,合着刚才那是火力侦察呢。
我们他择着合适的词句。
你父母没意见,我可有意见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搞什么呀,人家退下了都有孙子外孙的玩儿,回头我退下了,闲的发慌的时候,怎么办哩?
爸,您这打算的也忒早点儿了吧。佟铁河赔着笑。
赭早什么早!你少给我这儿耍花腔,赶紧回去制定时间表。今年过年是指望不上了,明年,明年过年争取让我抱上外孙就这么定了。
爸
景和仰却不等他说完,已经站起来,走走走,吃晚饭去!顾阿姨特意做了水晶蹄髈东坡ròu,知道你小子爱吃这两道。
铁河跟着他进了餐厅。顾悦怡见他们过来,笑眯眯的解下围裙,招呼他们坐。
佟铁河坐下来,看着一桌子jīng致的菜,再看看张罗着拿好酒的岳父,忽然间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和自端结婚以后,也只偶尔在过节或者景和仰夫妇生日的时候一起回来吃顿饭。即便是这样,基本上也不做久留,往往吃过饭就走的。像这样,偶尔被召唤过来,陪着岳父喝杯酒、聊聊天,反而是他这个女婿。
自端不爱回这个家来。她从小跟着祖母和伯母长的。跟父亲和继母的关系极客气。
她不在,饭桌上的气氛反而更融洽。
他本来有很重要的约会。原想着坐坐就走的,临时改变了主意,中间他出去给陈北打了电话,取消了约会。
他还是想多陪陪岳父。
景和仰显然非常的开心,拿出珍藏的梨花白,和女婿对酌,不知不觉半坛下去了。在顾悦怡再三的劝阻下,他才罢休。
从景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夜了。
佟铁河站在街口,等司机过来接他。
他点燃一支烟。
树影下,烟火明明灭灭,似一颗红宝石。
虽然喝的不算多,但是梨花白的后劲儿极大。这会子,他有些头晕了。
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佟铁河看了一眼,知道是部里的车。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绿色军制服的男人。拎着一只行李箱。车子开走,那人拖着行李箱,经过佟铁河身后,拐进了胡同。
那是很熟悉的一个身影。
佟铁河嘴角抽了一下。
陈北远远的看见佟铁河站在树下,急忙让司机把车开过去,自己下车,小步跑着。
佟铁河又回头看了一眼。胡同口那盏明灯高高的悬挂在那里,只见那人微微的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拉杆箱的轮子摩擦着石板路,每隔半秒钟发出咯的一声脆响。
往胡同里去,一定是景宅的这么眼熟的背影,会是谁呢?
佟铁河使劲儿的想,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佟总?起风了,冷的厉害。陈北闻到老板身上的酒香,担心他醉了。
佟铁河点点头。
刚刚Dona小姐来过电话陈北轻声说,他看着佟铁河的脸色。
怎么?
问您今晚过去不过去。要是不过去的话
嗯?
她想和朋友一起飞香港。
佟铁河将烟头丢在地上,抬脚踩上去。慢慢的、慢慢的捻着。
不准。
陈北替他开了车门,那您是去城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老板。明显的,老板的脸色开始不好。
佟铁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叠的方方正正的亚麻手帕来,弯腰,将自己丢在地上的烟头捡起来,裹在手帕里。然后才钻进车里去。
上车。
陈北很快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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