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其实厉苏辽有些不好的预感,就魏甘宁那样匆忙的脚步和稍有惭愧的眼神已经让他不安,加上钟静竹也很反常。
厉苏辽,你为什么喜欢我?钟静竹轻轻地开口,好像不敢让厉苏辽听见似的。厉苏辽微愕,复而露出了笑:怎么忽然又想起来问了?
发现她的表qíng没有丝毫松懈,渀佛就等着听他的回答:我说过,大概是一见钟qíng。他手掌顺着她有点凌乱的长发。
真的是一见钟qíng吗?钟静竹好像并不相信,带着一点自嘲,垂下眼睑。盼盼,你到底怎么了?厉苏辽在她身前蹲下,侧头想要看清她的表qíng。
厉苏辽,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话语里带着一点点忐忑,她扯了扯嘴角,这个笑容却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回想起来,钟静竹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那天厉苏辽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嘲笑她的妆容,如果不是当年见过她那副丑陋模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她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心。
没有。厉苏辽勉qiáng维持着笑脸,竟然觉得有些心虚。真的?钟静竹抿着唇,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像是抛出了一个巨大的疑问,能男主厉苏辽的疑问。
果然,厉苏辽愣了愣,沉默了许久,一直到房间里的气氛快要凝固,才硬着头皮回答:不是瑶池吗?
钟静竹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他,竟然将他看得心慌意乱,终是无奈地叹息:你都知道了?
如果我不知道,你打算瞒多久?钟静竹带了点哭腔,声音里是满满的控诉如今她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却又有一种被戏耍的羞涩。
在瑶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厉苏辽有点无措,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我知道那件事qíng对你影响很大,刚开始我根本不敢告诉你,只能想办法接近你,无论是舀了你的警官证还是假装受伤。厉苏辽极力解释,钟静竹却是一声不吭。
原本打算等我感qíng稳定的时候告诉你,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我。说到这里,厉苏辽的声音也低下来,我更加不敢向你开口。
厉苏辽,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吧?你只是想对我负责任。钟静竹忽然有了这样的猜测,因为这样听起来再合理不过。
盼盼,你可以指责我隐瞒事实,但是不能怀疑我的感qíng。厉苏辽蹙眉,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qíng。
那天我那副模样,惨不忍睹。钟静竹当然不信,她不是怀疑自己的丑陋,而是质疑厉苏辽的眼光。
盼盼,你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瑶池,也不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厉苏辽笑起来,钟静竹果然一脸的疑惑。
还记得八年前的s大的新生才艺大赛?厉苏辽忽然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qíng,钟静竹歪着头,努力回想,八年前,就是姐姐刚入大学那会儿,新生才艺大赛
那天晚上,有一个叫钟宁兰的新生,跳了一支孔雀舞,拔得头筹。厉苏辽娓娓道来,钟静竹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她不止记得钟宁兰舀了奖,更是亲眼见证了,彼时,她就在钟宁兰的学校里。
不过因为比赛无聊,我提前离席,也就没有看到。厉苏辽的笑容里没有半点后悔,老天大概觉得很可惜,就在喷泉边上补给了我一场孔雀舞。
这一刻,钟静竹彻底地愣住了,她还记得,看完钟宁兰的舞蹈,当所有人喝彩的时候,她的那种痛心,钟宁兰跳得那么好,却放弃了,能跳的人不想跳,而想跳的人不能跳。
她在空无一人的广场喷泉边上,翩然起舞,其实很多年没跳了,骨头都硬了,只是她很怀念,那种感觉,熟悉而美好。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有一个人,站在边上,成为了她唯一的观众,而那个人,还是厉苏辽。
那个女孩子还很小,我猜她一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记得她好像穿着黑白的格子裙,一条光溜溜的马尾,脸圆圆的,很好看。厉苏辽回想着记忆里的钟静竹,我对她一见钟qíng。
钟静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怀疑厉苏辽口中被形容得青chūn飞扬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她。那个时候,是她活得最自卑的一段,钟宁兰用实力证明,除了舞蹈,任何事qíng,她都能qiáng过妹妹。所有的光芒都是钟宁兰的,她站在yīn影下,被别人比得体无完肤。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魏甘宁说要送我一份大礼。在我的酒里加了催qíng的药剂,等药效发作的时候就关进酒店的房间里。chuáng上还躺着一个女人,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浓妆艳抹,衣不蔽体,我很愤怒,却也很侥幸,幸好是她,可是没等我们面对面,她就独自跑了。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我想向她道歉,也想向她表白,却都没有机会。厉苏辽眸色转深,里头流转着遗憾,盼盼,那天在瑶池遇到你,我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那个时候我想,就算你是一个陪酒的小姐有怎么样,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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