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爷爷还憋一肚子心事呢,我找谁唠嗑儿去?邵钧心头恼火着。
办公室里一帮同事也都在议论这事儿。
罗qiáng在牢里名头大,关系也海了,他这边儿砸了玻璃,关了禁闭,外边儿立马就知道了。罗qiáng的亲弟弟罗战,第二天就屁颠颠儿地跑来,直接摞了一袋子的现金,赔偿食堂玻璃的钱。罗战给几位队长、管教的送烟送酒,求他们手下留情:我哥那号人,就是脾气臭,几位多担待,别罚他,别打他。他砸坏了公物伤了人,我全数赔,我按三倍的赔。
罗家小三儿也是吃过牢饭的人,当然知晓监狱里关禁闭、上铁镣、甚至关小铁笼子的那回事儿,生怕他哥哥吃这种委屈,三天两头地跑过来打点,送钱。
田队说:得亏咱们监区关了个罗qiáng,他弟弟现在又混出名堂了,大老板了,真不差钱,罗qiáng现在整个儿是在给咱第三监区创收呢!真惹不起,整一财神!
别的监区犯人洗澡都烧锅炉,就他们第三监区的澡堂子有高档天然气热水器,24小时供应热水。
厂房里还安了冷热饮水机,犯人做工时再不会渴着,喝水不用出门。
娱乐室摆起来好几张台球桌,后来又修了个塑胶地面的标准化高级篮球场。
这些都是罗老板掏的钱,表面儿上说是私企无偿赞助监狱现代化建设,其实大伙都明白,罗三儿这是为他哥哥花钱,生怕罗qiáng在牢里日子过得不顺心、不舒服。
邵钧还不放心,问:这事儿没报告监区长吧?罗老二就是砸个玻璃,没伤人
甭跟监区长他们说,别跟罗qiáng一般见识,这事儿我能处理。
邵钧叮嘱着同事。
田队说:我们当然不会主动打报告,报上去了上边儿未必会罚罗qiáng,再转过来罚我们几个,管教不严,导致犯人滋事毁坏公物,这个季度的绩效又得泡汤!每个月挣那么几条烟钱,容易么咱们!
邵钧心里暗暗踏实了,咧嘴笑笑,赶紧掏出几包jīng品熊猫,丢给那几位爷。
这年头做狱警不容易,承担的责任重,压力大,又没有gān公安的那些人在社会上的权势。每月就挣那几千块钱,不出事儿还好,就怕监狱里死人、伤人,或者bào动、越狱,罚你奖金都算轻的,搞不好就是渎职罪,扒了警皮,一转脸警察就变阶下囚了。
当然,他邵三公子不怕这些。邵三爷能在乎每月那几千块工资?每季度抠抠唆唆的那丁点儿绩效奖金?他更不会有吃亏坐牢的边际风险,所以这人在监狱里纯粹是个吃白饭晾肚皮混日子的相当一部分同事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3、禁闭室
入夜,监道里静悄悄的,长明灯洒下一片明静的光。
所有的犯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回到各自的牢号,队长和管教们挨门儿视察,整队报数,然后让犯人早早地上chuáng睡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