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
男孩直视着的师却尘眼睛坦然说。
“若赢不了,死在这台上也是好的。”
“当个小厮固然好,可谁又想当一辈子小厮呢?”
师悯慈这么说着,放下手中的抹布,坚定地走出了看台。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血葫芦一般浑身鲜血的青年爬了回来。
满座俱惊,人皆大骇。
他颤颤巍巍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执起了那只崖檀之簪。
“国师……所说……还作数么?”
男孩几乎废了一只眼睛,半个眼珠已然脱离了眼眶,脸上是丝丝缕缕的血管……他抬起轻肿的脸,他甚至被打的已经变了模样,可唯有那黑色的瞳仁里,依旧是如斯沉寂。
沉寂平静的令人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所有人都不敢高声言语,惊恐不安地看着着那演武场上那哭嚎哀悼的毗蓝教高僧。
那个修为远超师悯慈的小妖僧,开始只是单方面的施虐暴打那男孩,至将那男孩打的废了一只眼睛。就在他得意忘形之际,却被男孩反扑!先是活生生打碎了男孩法器!又以双臂为锁绞杀!这场原本该是斗法的战局最后变成了野蛮至极的殴斗!就在两旁尊者准备制止之时,那男孩猛地一松手!
那小妖僧本吃足了劲,大头冲下摔下演武台,生生扭断了脖子。
那毗蓝教的妖僧,最终被断为死于意外。
师却尘那时便知道,也许三年前伏虎禅寺旁的高僧说的是对的。
这孩子的镇定冷静,执念之重,心思之狠,藏匿之深,远超常人所及。即便对那毗蓝教的妖僧们厌恶至极,师却尘也从未想过要对方性命。然而大庭广众之下话已出口,国师之言便值千金,此刻他已无退路。
“若不过分,我可以答应。”
师却尘谨慎地又加了一句话。
浑身是血的男孩此刻已经坚持不住,他轻声笑了笑,用最后力气道:
“我想……要你……”
之后,便彻底昏了过去。
师却尘还未听清那孩子说了什么,男孩便握着崖檀木簪晕了过去,他愣了愣,一旁的内门弟子提醒他,是不是这孩子是要他做师父……毕竟他已来到国师府三年,三年来却连外门弟子都没当上。师却尘愣了愣,若真是如此,倒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孩子心思过深,收入门中亦要严加看管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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