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开启了新生活,又不像是。我挺为难的。” 男人脸上浮现的神情不似完全的开心,为难什么呢?说到底,就是处于一种既期盼什么又害怕什么状态。小丁和他讲述施念这几年的生活时,他的一颗心上上下下。这是自私和理智并存的结果。他对自己的心态摸得透透的,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得知她一直在等他,又心疼又欣慰,觉得自己太虚伪了。
气氛有点僵。
他能感应到她的生气,又觉得下一秒她可能会哭出来。决定先让她赶紧把澡洗了,湿衣服多难受啊。“你先冲个热水澡吧,我怕你感冒。之后我们再说。” 踏出浴室。
施念还在想,如果他早点来找她,他刚一到北京就来找她,那么两人就能早十几天见面了。早十几天可能对别人来说没两样,可她一直处于希望无望中转换的状态,如果十几天前的自己就知道郁谋没事,那该多开心。也想过如果他还活着,会不会有了新女友,和别人搂搂抱抱说情话,甚至上床……但比起这种事,她更迫切地需要知道他没事。没事就好。
他还好意思说新生活。什么狗屁新生活,那都是她装的。她就是一直在等啊。
第四年她开始每天坚持吃早饭养胃,每周买束花摆在窗台上,开始穿舒服又好看的睡衣睡觉,每天起床都会认真铺床,上班午休间隙会去菜市场买菜买水果,甚至回老家时会去应付地见一下她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好像是说服了自己接受“他可能不会再出现”这个最坏情况,可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并没有做好迎接新生活的准备,包括但不限于迎接一个除了郁谋以外的男人进入生活这样的事情。四年时间还是太短暂了,年少时喜欢过的男孩子才不是四年时光就能忘却的人。她每天双手合十冲游戏手柄祈祷,祈祷他能平安无事,也祈祷能早点见到他,除了日复一日的相信和希望,她好像并不能做任何额外的事情了。这样的心情他到底懂不懂啊。
她气鼓鼓地去关门,完全没听见他刚刚对于门的嘱咐,一次撞不上,再次去关时使了点力气。
“咣——” 门掩上前门和门框间出现了一只手,以及一张痛苦万分的男人脸。
她低呼一声:“你疯了?你干嘛啊!” 赶忙去看他的手。
郁谋把门顶开,右手被夹,一股子生疼。他皱着眉任由她捧着自己的右手看来看去:“不是让你不要使劲关门。”
“你什么时候说了?” 她是真的没听见。除了关于他离开的事,他叨叨的其他在她那里都是白噪声。“没夹坏吧?”
“……” 郁谋意识到被捧的是右手,下意识缩回来,语气不太好:“手没事。”
他思索片刻,瞬间又决定便宜贺然那个男的,把手重新伸到施念面前,脸背过去不让她看自己得意的微笑:“手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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