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鹂看着每根面条都裹满了粘稠的花生酱,又浇了镇江醋和稍许辣油,馋不过,和陈宏森对对眼神,拿起筷子打算吃一口就好。
一吃停不下来,还是孙师傅把俩人赶跑了。
暑气蒸腾,阳光把弄堂路央晒的滚烫发白,两边有遮挡而转阴,他们就在阴地里前后走,门帘子内隐约在唱评弹,小猫趴地不愿起,破面盆里的凤仙花也蔫着,走到弄堂口一直没碰见人,都躲在房里吹风扇,梁鹂忽然站住道:“我还要替乔宇带东西给他爸爸。”
他俩又返回来,去敲乔宇的门,幸亏乔宇在,听明来意,就去把墙上的一些奖状扯下来,和一封信递给梁鹂,梁鹂仔细地收进了书包里。或许年少不懂离别,都没有不舍之意!
乔母是个仔细的人,她回到家里立刻发现了奖状的异样。
沈家妈今日手气来得好,把把皆是清一色,尤其到手的这副长城,真是绝顶了!
她正要伸手去摸牌......乔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沈家妈,不得了,要出人命哩!”
沈家妈笑哈哈:“侬不要喊,我这副麻将牌、是要要了伊拉他们三个人的命!”
乔母焦急地去拉她:“侬还有闲心在此地搬砖!阿鹂往火车站去了,要回新疆!”
沈家妈半信半疑:“伊她身上无有铜钿,哦,最多五元钱,哪能回去啊?”
乔母道:“陈宏森和伊一道往火车站去了!”
沈家妈倏得脸色大变,阿鹂是没有钱,备不住陈宏森那阔少赞助啊!
第拾陆章
“真好吃!”梁鹂道,绿豆棒冰上凝了一层白霜,像有小爪子,舔一口便把舌头勾的发麻。
陈宏森却警觉得张望四周,买票时被带到了火车警务室,说往新疆的火车票要审查后才能买,让他们在这里吹风扇、吃棒冰。
门外来了两位穿绿警服、戴大沿帽的民警在和候车服务员交谈,他心底有些发慌,低声问梁鹂:“刚才那个阿姨和你说什么?”
梁鹂老实回答:“她问我家住哪里,有什么人,各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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