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习惯使然了。
可这次舒予白没再那般。
只微微笑了笑,问:“不高兴?”
南雪问:“她让你和她一起走,去她那儿?”
南雪问的是画室的问题。
舒予白走去,轻叹,坐在她身边,微微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会儿,说:“嗯。你也知道,我……只靠卖画很难生存。现在和从前不一样。”
南雪感觉到身边的重量和温度,她微微侧身,低头,一缕发丝垂下,问舒予白:“为什么非得和她?”
舒予白瞧着南雪的眼睛,轻声道:“她开的画室。她有渠道。她会帮我卖。”
南雪看着她的眼睛,那眸子乌黑柔软,一如既往的柔和。
她不禁挨的又近了些。
舒予白身上只一件浅驼色的羊绒裙,柔软温暖,挨的紧了,都要察觉到她的温度和浅浅的呼吸起伏。轻盈,柔软。
拥抱起来应当很舒服。
她牵起舒予白的手,微凉的指尖,莹白的指甲修剪成小巧的椭圆形。一下一下捏着舒予白的指尖,她问:“和她恋爱,感觉怎么样?”
南雪的吐息轻轻拂在耳边,温热浅淡。
舒予白瞧她一眼:“你很好奇?”
南雪顿了顿,没说话。
舒予白指尖泛着白,手心沁出湿汗。她深呼吸一下,好一会儿,才佯作镇定地问:“很好奇的话,想不想和女孩试试?或许你也——”
她静静看着南雪,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抬起眸子。
对视一触即离。
南雪摇摇头:“我不是。”
和多年前几乎是一样的答案。
她不是。
她不喜欢女孩儿。
舒予白指尖一片冰冷,仓促地低下头。
又自作多情了。
“不是就好。”舒予白捏一捏她柔软的指肚,笑着说:“这条路不好走,你单了这么久,不如听你父亲的,早些安定下来吧。”
南雪瞥她一眼。
舒予白想了想,又补充:“接下来我会很忙。准备参展,拜师,还有继续治疗右手。算是重拾旧业。”
“……”
“嗯,我得回杭州。”
“做什么?”南雪问。
“我老师在那边。”舒予白半是回忆半是感慨:“从前读书时,可以那么轻松地跟着她学,现在毕业了,学费就…”她话语一顿,没再继续。
南雪轻声问:“要不,和应冉学?”
应冉是南雪舅舅。
也是著名书画家,诗人,学者,曾任国家画院院长,美院博导,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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