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仪瞬间便明白这人说得什么意思,脸上微红,皱眉道:“你这人愈发的黏糊了,没得叫人不自在。”又怕他继续脸皮厚说出些什么要命话,忙转了话头道:“潘先生家里如何了?不是说半个月就好,怎的耽搁了这么许久?”
一句话将朱兆平浑身的轻松惬意浇了个干干净净,何婉仪觑见他脸色不好,迟疑片刻,问道:“如何了?怎的事情不好办?”
朱兆平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将潘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遍,之前在信里虽也略略提了一些,但到底长话短说,甚是模糊不清楚,如今听了个明白,何婉仪不觉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只是那个潘云瞧着竟是不愿意来朱家的,那么上一回,她为何后面又来了呢?
何婉仪疑心这后面还发生了旁的事情,迫使潘云不得已来了朱家,想着她那副冷如冰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于是说道:“虽说路途遥远,只是如今潘家姐姐孤苦伶仃,到底叫人不放心,需得常常写了书信过去问候,若是她有些不妥,也好及时出手相助。”
朱兆平心里顿生感动,目光温柔地看着何婉仪,轻声道:“我便知道,你是个心底良善之人。”
何婉仪顿觉脸红,她可不是良善,她只是不想叫那潘云得了借口,再往朱家来了。
等着回了棠梨阁,琼脂才要上前说话,忽地一个黑影挤了过来,何婉仪不禁皱起眉,再一看,原是一直被她故意冷落着的玉露,心里顿生不满。
起先,何婉仪已经决定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金枝都能改了性子,一如既往的忠心于她,玉露不见得就不能改,只是前阵子才听了莲儿的话,心里的主意便改了,金枝可以饶,偏这个玉露却是不能恕,若非是她看护不周,莲儿又怎会溺死在水池里,吃了那些苦头。
玉露好容易得了主子的正眼,忙挤出笑说道:“给四爷奶奶请安,屋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晚饭,奶奶和四爷赶紧进去吧!”说着便要上前来搀扶何婉仪。
何婉仪却是手臂往后一拐躲开了去,冷冷道:“你如今愈发规矩了,原先在何家便是如此教你的吗?”
玉露一听膝盖骨便软了,跪在地上哽咽道:“奴婢以前也是奶奶跟前的得力人儿,也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奶奶一再疏远奴婢,之前去苍桐镇就不带奴婢,只带了玉叶。如今回来家里也甚少理会奴婢,奴婢就是想在奶奶跟前露个脸,唯恐奶奶将奴婢忘了。”
何婉仪皱眉道:“月例少了你吗?还是平素里吃喝穿戴亏了你,我要用哪个丫头,喜欢叫谁伺候,还要得了你的允肯不成?”说着转头道:“宋妈妈。”
宋妈妈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闻言立时上前,见过礼道:“奶奶放心,这丫头就交给老奴盯着,保准把规矩重新教一遍,以后绝对不会惹了奶奶生气。”一摆手,便有两个婆子上前拖人。
玉露登时大哭起来,宋妈妈喝道:“堵了她的嘴。”
等着耳朵清净了,朱兆平才扶着何婉仪进了堂屋,说道:“你性子就是太软和了些,不然一个个的,怎都敢爬到你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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