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小姐再吃点儿水果压压惊,渝眠下手狠,那本不该是小姐看的东西。”
管事往桌上摆了几盘洗好的水果,别说是渝雪儿了,连他们几个老手处理林粤的尸体时都觉得反胃,真不知那渝眠一个不到二十的孩子是如何下得去手。
渝雪儿动了动嘴角,并没有理会管事,比起他们兄妹三人受过的苦难和委屈,她小哥做得一点儿都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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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中阴暗潮湿,条件比不得曾经监禁渝眠的阁楼,冲洗不掉的血污味将艰难透入的几缕光线染得昏臭,渝棠进来时,渝眠正盘腿坐在角落把玩着送来的餐盒中的勺子。
“……吃过饭了吗?”
渝棠站了半晌,率先开口,渝眠闻声才转过头来,他眸中因为久病而从未消散过的霾气竟被几分清明所取代,他抬头打量了一番渝棠,轻声道,
“哥哥不像以前瘦得让人心疼了。”
“你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不像以前,连下床都会觉得困难。”
“穆家好药好补地供着我,我的病想不好都难。只是有的东西坏在骨子里,比如这春天的太阳,我照着依旧觉得难受。”
渝眠垂眸,将手中的勺子递给渝棠,
“哥哥,你知道吗?我自己都以为我会喜欢杀人的感觉,但我杀他的时候并不觉得痛快,我只觉得这是我命里该做的事。”
“这本该是由我来做的。”
渝棠咬了咬唇,却被渝眠笑话了半天,
“你们下不去手的,要是只用杀了他便也罢,为了从他嘴里撬出点儿东西,我可花了一会儿去想该怎么折磨他……看见你手上那勺子了吗?我砍断了他半根胳膊,剩下的就用那顿得不行的勺子一点点地凿,没一会儿他就哭着求我给他一个痛快,我说什么他都愿意做。”
如何折磨林粤的过程渝棠并不关心,他只注意到渝眠说的是,“你们”下不去手。
渝眠见他好一会儿不说话,揶揄道,
“哥哥被吓到了?我还以为哥哥和渝雪儿是唯二不会觉得我狠心的人呢。”
渝棠没有回应他,而是抬眸望着渝眠的双眼,就算是渝眠,在紧张时也会控制不住地多眨两下左眼。
“渝眠,第一刀……不是你动的手吧?”
渝棠的声音缓淡平静,却如一颗千钧之重的铁块落入海潮,波澜万点,寂静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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