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抹了把眼角,他怎么有面目去见先帝啊?
·
温无玦刚出了宣武门,便见唐玉与京兆府尹手上执着笏板,风尘仆仆,迎面走来。
“见过丞相。”
“丞相昨夜这是歇在宫中了?”
温无玦点了点头,他们二人不足为怪,毕竟皇帝昨日被刺客所伤,且丞相是皇帝的相父,在宫中守着也正常。
“刚想去京兆府看看,不料想,你们就来了。”
京兆府尹忙将手中的折子递上,“丞相,流民良田被侵占一事,下官已经着人查清楚了,确实与唐家无关。”
温无玦知晓他二人定是连夜调查此事了,便将折子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下来龙去脉。
京兆府尹继续道:“去年庆天发生了严重洪涝,当地百姓大多是颗粒无收,有些家中没有余粮的,今岁便更加难以度日,于是有些世家便趁机压价买了百姓的田地。那伙流民声称他们已经把田地贱卖给了唐家了,土地地契也给了,却始终没有拿到银子,这才开始闹事。”
温无玦听到这里,便抬头问,“那为何他们认为是唐家侵占了他们的田地?”
唐玉苦笑,“是啊,我也纳闷,真真是祸从天降。”
“流民手中拿到的契约书上是唐家家徽,但在官府土地买卖的记录上,没有唐家与流民的交易。”
温无玦侧着头思索片刻,深觉此事不简单。
“这么说,是有人伪造唐家家徽,故意陷害唐家?”
京兆府尹没有调查出背后何许人也,也不敢轻下判断,“这个……”
当下几人立于宫门外,面对着汴京主街,人多眼杂,着实不便。
温无玦便道:“今日不朝,你们等会到我府上,我们再详谈此事。”
他将折子放入宽袖中,心里有了计较。
唐玉见他孤身一人,没有轿辇,便道:“丞相不如同坐的马车回去?”
温无玦点头道:“也好。”
清晨的汴京氤氲在薄雾之中,四下街坊炊烟渐起,飘飘袅袅。
摆摊的小贩早早起来,挑夫们将货物担入东家,在长街上来往不绝,一派宁静昌平景象。
唐玉放下马车帘,感慨道:“如今国中能有如此景况,多半赖于丞相勤勉治国,宵衣旰食,可恨那刘宣却不懂,枉为师表,害死了那些无辜的学生,还差点害了丞相与皇上的性命。”
他说的是昨日空山上的事,可见此事大理寺没有隐瞒,已经在朝野中传开了。
温无玦叹了口气,心头笼上忧虑,“我只怕,刘宣的祸害不止于此。”
刘宣此人,虽出身寒门,却能做到太学祭酒的位置,可见手段和能力都是有的。
他如今固然被擒,可他代表的背后的力量未必会就此殒落。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