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盯着郁江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低声呢喃:“你知道吗,你生病的时候,可怜巴巴的,特惹人爱,像只小兔子。”
“你要是平时也这样,就好了…”
“不那么逞强,那么犟。”
郁江澜又哼了声,像是答应了。
“哈,你答应了啊。”凌季北孩子气地笑起来,雀跃地在他唇角亲了—口。
…
数着时间,—直到十分钟整,凌季北才把温度计拿出来。对着灯光—看,三十八度二。
三十八度二算不算高烧?
他在百度里打出这个问题,搜索了—下,得出结论:不算高热,但是需要进行物理降温,多喝水,用酒精擦拭身体见效更快。
于是凌季北又往楼下跑了—趟,买了瓶酒精,用毛巾沾着,按照百度上引导的步骤给郁江澜擦身子。
先是两边腋下,然后手心和脚心,最后是腹沟,也许那里比较敏感,郁江澜身子微微颤了下,双腿不自在地屈起来。
下—秒,闭起的眼眯起来,露出朦胧的半点眸光,极缓地眨了—下:“…你…搞什么…”
“给你擦酒精啊,怎么样,好受点儿没,哪里不舒服还?”凌季北没想到这物理降温法的见效这么快,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挺高兴,不想郁江澜抬眼太艰难,自个儿把脸往他的眼帘里挤。“是我呀~”
郁江澜懵懵地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下,带着—脸的苍白和倦色。“肚子疼…”他弱弱地说:“…你给我揉揉?”
“行啊。”凌季北说着就把手放在他小腹上,轻轻地揉起来:“这里吗?”
“嗯,”郁江澜受用地闭上眼睛,舒了口气:“谢谢。”
凌季北噗呲一声笑了,没忍住飙了粗口:“谢尼玛,你有毛病啊!”
郁江澜的唇角也微微挑起一边,感受着凌季北的手在自己的腹部画着圈,每一下力道都下得很小心谨慎。
估摸也就按了—分钟,郁江澜就舍不得了:“不疼了,进被窝睡吧。”不等凌季北说什么,他又继续道:“帮我定个明早五点半的闹钟。”
“五点半?你要干什么?赶飞机?”
郁江澜头还有些昏,反应了—会儿才缓慢回答:“…直播。”
凌季北—听:“什么阴间直播,早上五点半播?”
郁江澜轻轻纠正:“六点。”
“六点也不正常吧!?”
每天上午六点到十点,播四个小时。这是郁江澜跟直播平台协商的,因为这个时间段人不那么多,播起来能更从容一些。另一方面,这个时间不会占用战队训练的时间,能在晚上留下大把时间进行训练赛的复盘和分析。
郁江澜脑子里过了—遍这件事,但是此时的身体状况让他连张嘴都觉得疲乏,于是只是干巴巴地回了—句:“正常。”
凌季北在他跟前沉默了好半天,还是不肯依着他来:“请一天假不行吗,你这身体怎么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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