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父见状,真是心疼极了:“你不是和你同学出去旅游吗?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啊?还变成这个样子,你哪儿像是出去旅游的?分明就是出去受苦的!”
毓秀心想他是出去赚钱的。
虽然他没有成功把江桑带出来,但是属于他的那笔报酬已经打到了他的卡上了。
别的不说,反正他未来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愁了。
不过这种事肯定不能告诉他爸妈,即使赚了钱也只能自己憋着。
毓秀把剩下小半瓶矿泉水扔到后座,随后对他爸说:“我同学还在帝都,他下个月才回来,爸我好累啊,我想睡一会儿,到家了喊我吧。”
娄父一叠声地应着:“好好好,你快睡吧,把你的脸色养一养,不然到家了你妈肯定得担心。”
毓秀直接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睡着了。
他又做梦了。
梦见的仍旧是在江桑的潜意识中经历过的事情。
他先是梦到巨人,然后梦到大章鱼,最后梦到雪怪,都长着属于江桑的脸,有着属于江桑的声音。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毓秀,眼神里有着无限的悲凉。
这一刻,毓秀被呼啸而来的愧疚感淹没。
他想他不是故意撇下他们的,他没有办法,他不得不离开。
“毓秀?毓秀!”
肩膀被人摇晃,毓秀猛地睁开眼睛,迅速清晰的视线里映出他爸担忧的面孔。
他爸似乎被他梦魇的样子吓到了,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呐呐问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毓秀胸闷、恶心,铺天盖地的压抑感像一个玻璃杯似的密不透风地罩住了他。
他表情呆滞地和他爸对视了将近半分钟,才感觉麻木的四肢恢复了些许知觉。
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他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娄父担忧地问:“儿子,你实话告诉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毓秀垂着脑袋不说话。
“我也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拉尿,现在你成年了,爸爸妈妈是管不住你了,可我们还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也不能自个儿憋着呀。”娄父早已把车停在车库的停车位上,他扭过身体,语重心长地说,“而且你这样让你妈看到得有多担心?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妈考虑吧?”
话音未落,突然听得啪嗒一声。
是眼泪落在手背上的声音。
毓秀几乎把脑袋埋进衣领里,却怎么也挡不住泪水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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