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事论迹不论心,曾经做出这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混蛋该下地狱。
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是一个天然就带着瑕疵的残次品。
我天生愚笨,性格懦弱,放进牧群里就是那只瘸了腿的小羊,得到了主人特殊的照拂后,便自鸣得意以为自己与其他同伴相差无二,结果奔跑起来立马原形毕现。
现在我的罪孽,我的过去,如同饿极了从嘴沿滴下涎水的鬣狗,嗅着一路上蜿蜒的血腥痕迹重新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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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我在主公的宅邸闲逛,日香给了我一个藏在地窖里的苹果,于是我无所事事地抛在手上把玩。原本我是来找产屋敷老板复命的,不过辉利哉说他父亲正在会客,所以我就没事做地在外面等待。
产屋敷老板的身体算不上很好,但是目前还是能够四处走动。
这所宅邸不过产屋敷多数家业中的一个,因此客人们过来拜访不必蒙上眼睛被隐背着像是沙袋一样运输。
我拿着苹果问乌冬面‘乌鸦可不可以吃苹果’。我自始至终秉持着健康的宠物喂食法,认为乌鸦不能随便吃人吃的东西,所以哪怕乌冬面点头,我也不会把苹果喂给它。
这只鸟对我的钓鱼行径不屑一顾,装作对苹果不感兴趣的模样,声东击西地啄了我的手一口,以作我长久把它当蠢货来逗弄的报复。
它的行为多少还是有用的,好歹我把苹果砸向了它。
正当我在庭院里和乌冬面打闹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推门被拉开的声音,我听出了三个人的脚步声,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
最虚浮的那个是产屋敷老板,正常的女人脚步来自陪伴他的天音夫人,那个些许沉重又虚浮的声音,大概正是这次产屋敷老板的客人。
想必是产屋敷家其他方面的朋友吧,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并未回头也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只是沉重的脚步加快速度“咚、咚、咚”地向我走来,并伴随着我怎么也不愿意听到的那个名字。
“哎呀,是望月君吧!果然是望月你啊!看您的背影我就认清楚了!——毕竟您的身姿这么挺拔,看一眼就叫人难以忘怀!”
我转过头,浮夸又毫无诚意的恭维教人恶心得想吐,不出意料,一张令人不快的脸映入眼帘。
西乡奉一对我的脸色中的不悦视而不见,他那张满是赘肉的脸上反而挤出一个肉麻而热情的笑容,装作非常亲热地想要伸手来拍我的肩膀。
“那次一别以后就全无消息,有传闻说你喝醉了酒落水死掉了。我们都在为你这样有才华的人逝去感到叹息啊……想不到您竟然在产屋敷先生这里,为什么不向您的老朋友们托个信呢?真是好让人担心啊,望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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