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巡抚使狄怀英从车底爬起,端了端幞头撑着车窗探出头,“出什么事了?”
随从拱手道;“有个人骑马撞上了咱们,下官办事不利让巡抚受惊了。”
受惊的马被巡抚的两个随从控制住,而后他们才注意到落马之人,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王瑾晨抱着手从地上爬起,发现自己站不起来,没有及时清理的碎石块上还留着些许血痕,她便忍着剧痛将袖子卷起,被擦破的口子两侧还沾染了许多黄色的灰泥。
跟在后面的家僮连忙跳下马,惊慌道:“郎君您受伤了。”
狄怀英见人受伤便从车内走出,王瑾晨由家僮搀扶着抬头,见人穿着紫色的官袍,“某是越州山阴人士,适才坐骑不知道怎的突然受惊...”
刺痛之下王瑾晨揪着家僮的手,颤抖着双唇连连制止道:“不行,别动了,我站不起来。”
本是来报喜接人回家,这一摔可把家僮也摔得害怕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郎君刚中解元,若要是摔伤了腿,小人如何与阿郎交代。”
“我自己摔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王瑾晨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喘气。
狄怀英望着愁眉苦脸的主仆二人,“你适才说你家郎君中了解元,是今年的越州解元么?”
“是。”
狄怀英望着王瑾晨关怀道:“孩子,上车吧,治伤要紧。”
“我冲撞了官人的车马,怎好意思再劳烦您。”
“人无事就好,其余的你不要有太多顾念。”狄怀英走上前俯身蹲下,“搭把手,将人轻抬上去吧。”
随从相视一眼后应道:“喏。”
控住惊马的随从从地上捡起一个拇指大的尖锐石头,石头上有被磨尖的痕迹,上面还染了血,“巡抚。”狄怀英接过石头,旋即又走到坐骑身侧,端详了一周后在马的臀部位置发现了一个伤口,眯起锐利的双眼陷入思考道:“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又从怀中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将石头包裹好,“将此马一同带回去。”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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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短褐的男子背上背了一张弓,弦上还有个装弹丸的网兜,正点头哈腰的站在一个年轻女子跟前,从打扮上看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男子满眼放光的暗搓搓手,似在邀赏一般,“姑娘,事儿小的都给您办妥了,地势我都查看好了,保管无人发现。”
“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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