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殿下是个要强又爱憎分明之人,她若不喜欢驸马,即便留一时也不会真的留一世,说句不好听的话,驸马被废是迟早的事,若是她真的在意,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我会与她说的,她有时候任性起来也像个孩子,明知道殿下是个极强势的人。”
“害怕过了头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们毕竟是母女。”萧婉吟用指尖轻轻划过荷叶,“对了,明年主持尚书省礼部贡举的人是谁上官姐姐知道么?”
“主持贡举?”上官婉儿扭头,“春闱还有半年多,若没有意外应该会有七娘你的舅舅春官侍郎崔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六姊姊告诉我,她参加乡贡了。”
“你六姊姊告诉你?”提起萧若兰,上官婉儿有些诧异,旋即替萧婉吟打抱不平道:“用不用我派人替你训一训她,竟敢拿人命开玩笑,你家那位也真是个二愣子,什么人的船都敢上?”
“这些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另外…”萧婉吟将视线撇开,“上官姐姐这话,她怎么就成我家的了?”
“不是你们家的,而是你。”上官婉儿捂嘴笑道,“不过榆木疙瘩总算是开窍了,送你腰扇还知道要求取功名,总算是不辜负你牵挂了十年之久的等待,可惜今年的考试还是在长安,不然我也可以一睹未来妹夫的风采。”
“上官姐姐再这样打趣,小心妹妹托人上疏殿下也将你许作人妇。”
上官婉儿只是笑了笑,极为自信道:“我知道殿下不会的,如果真的赐婚,我一定会抗旨,我要做个天下第一人,咱们这一朝,一定很耀眼,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
萧婉吟侧身按住她的手背,“常伴君侧,凡事都要小心些,尤其是姐姐以女子身,免不了要被那些个大臣抵触。”
“有献媚与阿谀奉承自然就有诋毁与谩骂,谨小慎微是没有用的,皇太后殿下说过,咱们能做的就是将权力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重拾被践踏的尊严。”
上官婉儿的话引得萧婉吟捂嘴轻笑,“不亏是天后。”
见她笑了,上官婉儿便也跟着一同发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小声道:“若有机会见到他入朝为官我会多多留意向殿下举荐的。”
“举荐就不必了,”萧婉吟拒绝的极快,“不管她入仕是为了什么,我都不希望她卷入太复杂的斗争,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姐姐能插手让她不要入朝。”
“…”上官婉儿愣住,“你那个阿姊拼了命想让他考个功名做官都没成…”想到朝中时局后,上官婉儿犹豫的盯着萧婉吟,“人与人终究不一样,一个是为了可以在将来从对方身上谋利,而另一个则只是为了对方周全的真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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