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仗着已经通过我的验证了,才敢这样做。”
你就是仗着我——我们永远不可能对彼此说出那两个字——你。
不过,两个人都明白的事,也没有必要说出口。
就在今天,我们向彼此确认并承认了事实。
这算是世俗意义上的在一起了吧?
他轻轻地哼笑一声,眉目舒展,月光下显得温柔。
我拉起他的手,拉着他往回家的路上走。
在汉语里有一个词叫做【徟徟】,意思就是行走的样子。
太宰没几步就开始小声抱怨,先是控诉我说“你手劲太大了”,然后又嘟囔“怎么跟书上说的不一样,你的手一点都不软。”
这人是哪里来的娇小姐吗?
我万分严肃认真地对他说,“柔软的手肉都不会太少,你要是想试试就去牵别人的吧。”
我全身唯一愿意夸的就是我的手了,肤色白,手指细而长,指尖薄,十个人看九个人要说适合弹钢琴,只有太宰治嫌弃。
太宰入水之后又被我拖着吹了四五十分钟的晚风,可能出现了感冒的迹象,说话声带了些鼻音,还略微沙哑,在耳边听着像酒里的气泡一样软。
所以我再度放弃了动手的打算,转而问他一句,“我故意拉着你吹这么久的风,你还没生病吗?还不累吗?”
他可能是被我这么直白的坏心眼给惊到了,望着我的眼睛,干巴巴地挤出“你这人好可怕”几个字,就噤了声。
这段路至始至终,他也没有真的试着挣脱我的手。
到达我们共同在的楼层,见我拿钥匙开门时都还没把手松开,太宰才略显疑惑地开口,“做什么?”
“陪我过夜。”我言简意赅地说道。
话毕,太宰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整个人紧张戒备起来,原本偏长的眼睛也瞪得圆润。
……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原来你是霸道少爷这种人设吗?”他幽幽地说道,“不管别人的意见就强取豪夺。”
老实说,我没听懂。
太宰鸢瞳闪过难言的思绪,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五秒,随即“嘁”了一声,异常乖巧地闪身进屋。
虽然结果与我预料的吻合,但我更迷惑了。
太宰循着记忆拨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刹那间豁然开朗,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回廊,绕到客厅,好像这过程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可明明,他到我家里面,只有他故意把自己作到发烧的那一次。当时我只感到一种虚假、伪装的温馨。
此刻同样是凌晨,同样是蓬软的黑发安顺地贴着脸颊的太宰治,极为相似的光景,我的心境和感受却大相径庭,有种要说定什么,尘埃落定般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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