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还只是无声落泪,到了后头就变成小声地抽抽噎噎。
凤习徽爱惨了她这副模样,原本还苍白的唇瓣多了几分血色。
她凑过去,挺拔的鼻尖轻抵容凌脸颊:“阿凌.....有你在,我怎么会舍得死呢?”
只要有她伴着,就算身负重伤,凤习徽也恨不得年年月月,都是今夜。
寒枝殿外星光逐渐淡了,月亮被东边升起的太阳替换。
容凌这一夜,才算熬到了尽头。
她困得什么都顾不上,—觉睡到太阳快要落山时候。
睡梦中,仍似是有人将她圈在怀中,与她十指相扣,不肯撒手。
累成这样,容凌原是睡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只是凤习徽这玉床看着虽好,实在是冷冰冰硬得酪人。
睡惯了师门铺满被褥的石床,容凌哪还在这儿睡得下去。
她一翻身,身后凤习徽就贴过来,手搭在她腰间:“阿凌要到哪里去?“
这人昨日对自己还爱答不理,现在就一口一个阿凌,容凌当真是怀疑,凤习微是否有两副面孔。
回想起来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容凌又怎会知道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凤上神暗地里准备替自己抗下天雷惩罚。
容凌反唇相讥的话说不出口了,老实交代:“你伤成这样,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去替你找些滋补的灵药。”
凤习徽唇角悄然勾起,生出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欢喜:“不必。”
容凌刚要发作,就听见凤习徽接着道:“有你在,就是最好的药。”
如此矫情的话,她说得—本正经。
容凌回过头,才发现凤习徽的面色比起昨日,竟然真的好了许多。
而自己呢,就像是话本里头被妖怪吸食了精气的书生,半点力气都没有。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残存的元神精气,的确是凤习徽最需要的补药。
可是也用不着这样抱着,贴得这般近的补。
容凌能感到,凤习徽的鼻尖从身后贴在自己的颈窝处,轻轻嗅着。
仿佛这样,她的伤势就能好起来般。
凤习徽的双手也同样没闲着,一手紧紧揽着容凌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周身被她的气息笼罩,容凌陡然想起在混沌爆破妖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临死前,脑海中念的不是旁人,正是凤习徽。
原来直到那时,她才看清自己的心意。
果真是浮云遮眼,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般念着,容凌顺从自己的心意,她翻了个身,转过脸去,在凤习徽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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