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日都从空荡荡的床榻上醒来,嘉树越发思念周显。
这一天中午用过饭后,她便去侍奉皇帝进膳。
历锦见她的打扮变得清丽了许多。尤其是眼神里从前的那些直白和轻快所剩无几,一双丹凤眼越看越像是墨笔画好了拿来镶嵌在人脸上的。
她抬头就撞上历锦讳莫如深的打量,得亏做了十几年的贵女习得了不少规矩,她才能拿稳了手中给皇帝布菜的筷子,不至于心惊肉跳之下就在御前失仪。
“嘉树,你在想什么?”他不悦,挥手示意屏风边上的宫人,“你们过来,把菜都撤了吧。”
她施礼告罪:“陛下……”
他没说什么,只从座位上起身。她僵僵地退开。
内侍监命等在后边的宫人上前去。这一拨拿着特制的茶水杯杯盏盏的和细瓷痰盂,服侍他漱了口;那一拨捧了水盆供她和皇帝净手,帕子迭得整整齐齐码在乌木漆盘上,每一条都熏得喷香,更加细软的女人的手用这软帕将贵人们的根根指头擦拭干净;待众人退散,另有若干人等拉开了屏风端着铜镜请他们二位更换外衣整理仪容。
历锦往亭子的栏杆那里走去,嘉树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已经习惯如《吕氏春秋·不屈》所云:“人有新取妇者,妇至,宜安矜,烟视媚行。”这也是宫里的规矩。就是受到严加管教的未出阁的贵女,行事也比这大胆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瞧了会儿水下那几条游得欢快的鲤鱼,踱着缓步四处转悠。这亭子宽敞明亮,陈设布置得都是古玩珍奇。
看他停在一幅悬轴字画前独自静默,嘉树感觉自己非得说些什么不可了。她随口说道:“这两年陛下的个子比嘉树高了许多呢。”
“是朕从前长得不够健壮。竟没有入了你的眼,让‘旁人’占了先机去。”他语气平淡,却让嘉树倍感压力。
看她又不说话,历锦轻笑一声,“怎么,朕还说不得这件事了?”
真正进入她身体那一刻他才明白,要想和这美人长期维系情事上的关系,需得让她接纳了自己这个人才行。反之非但难以尽兴,惹得美人怨恨自己不也得心痛么?他这个好姐姐是生的一副妖娆媚骨,身子骚浪但是绝称不上是淫荡妇人。
“当日我便回答过陛下,”她说,“无论如何都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情了。陛下要怨怼妾,妾也不能说些做些什么。”
“好了。”他稍微弯下腰去平视美人的眼睛,“以后不提这些了。”
嘉树被他拉到镶嵌玳瑁和宝石的雕花长椅上坐着,腰后面还给男人塞了个软垫。
他俯身侧耳,孩子气地将脸贴上她的腹部,“上回也让我灌得满满的在你身子里,姐姐什么时候能怀上啊?”
闻言,她眼神愈发晦暗了。
历锦对她态度的变化仿佛很值得细究。
那日她才和周显行了房就被他身边的太监带了过去。虽然周显当时是将精液射在了她股间,侍女替她擦拭干净,私处便也没那么糟糕了;可兴致勃勃的历锦才扒开她的衣服看过了才涂了药的那处,便沉了脸撤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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