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瑶光捧着于婉蓉的遗像,与陆曼宁走在送葬的最前面,董千睿那平淡无波的美丽面孔上,终于出现深深的不甘。
她甚至踏步向前想要去问个究竟,却被龚正强行拉了出去。
会场外,龚正扯着董千睿的胳膊。
“千睿,这里毕竟是陆妈妈的葬礼。死者为大。”
董千睿一改平日里端庄的形象,满眼通红,眼看就要落泪。
“你为什么要拉我一起出差你是故意的吧这么多年,我的付出都白费了吗他竟然去给人家的妈妈抬灵柩、捧遗像,真当自己是人家女婿吗”
龚正蹙眉。
“千睿,你冷静点。许老师与何老师也在的。”
董千睿一愣,忽的遥遥回头去看会场边那对中年夫妇,那果真是许瑶光的父母。
原来,他们也都承认了陆曼宁的身份了当年,许嵩年不是最讨厌陆曼宁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人吗他怎么也
董千睿完全无法接受现实,揪着龚正的袖子终于哭出声。
“我不信。这么多年,我追着他去英国、去法国。我从来就没看到过他身边有过任何女人。我以为,我慢慢等,他就能发现我的好。原来,这一直都是为了陆曼宁那个傲慢的大小姐,她有哪一点比我好”
见董千睿的脾气愈发不可收拾,龚正干脆不让她再说,一咬牙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沉浸在悲伤中的陆曼宁,其实根本不知道董千睿在会场外闹的这一出,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胡君秋也曾来过。
许瑶光让她什么也不要管,她便没有管。
她只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的哭一场,将心中的怨堵,连同对父亲母亲的思念与哀痛一并哭成海水,淋漓而下
当陆曼宁捧着母亲的遗像,坐上返程的车,她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双眼已经被她哭肿得睁不开,她倚在许瑶光的肩膀上,喃喃。
“许瑶光,我好困。”
许瑶光摸摸她的脸颊。
“放心睡吧。”
就这样,陆曼宁就像喝了迷药,又大睡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当陆曼宁从那张陌生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竟还有些云里雾里。
她甚至差点就要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住到这里来的。过去的一周时间,就好像完完全全在做梦。
陆曼宁瞪着天花板半晌,终于朦朦胧胧记起,每天她都迷迷糊糊的被许瑶光揽在怀里,带去医院打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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