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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春桃到底是个孩子,心眼不多,好糊弄,听姝娘语气这般坚定,狐疑地看了她半晌,便也信了。她向来不喜欢姝娘那丧了良心的亲爹亲娘,听姝娘这么说,不由得气从中来,当即碎碎地咒骂起来。

姝娘无奈地笑了笑,转而看向春桃脚边的木桶,“你这是拿了什么来?”

“小虎子昨儿个运气好,在旁边的河里捞上来好几条鱼,我娘看着新鲜就用一盘点心同他换了两条,要我送一条给姐姐吃。”

“这我怎么好收,你快拿回去。”姝娘忙拒绝道。

“没事儿,哥哥不在,我和我娘也吃不完,再说了这鱼养不长,姐姐就当替我们分担了。”春桃自顾自地在外屋灶房寻了个盆,把鱼倒出来。

姝娘颇有些过意不去,赧赧道:“你和孙大娘替我照顾师父,我还未答谢,反倒拿了你们的鱼......”

提起这事儿,春桃一抬眉,似是想起什么,“对了,忘了同姐姐说,昨日我娘教我给贺老……贺爷爷送饭,他老人家一听说你回了娘家,都不曾同他告一声,当即便不高兴了,饭都没动两口呢。”

姝娘抿了抿唇,垂眸看向盆中的鱼,“也怪我,是我食言在先。待会儿我去哄哄他便是。”

春桃走后,姝娘处理了那条鲈鱼,又从家中取了些食材放入篮中,沿着河下游而去。

姝娘的师父名叫贺严,自称是个游医,是两年多前来到长平村的。他性子古怪,几乎不与村人来往,常喜欢坐在溪边垂钓,一坐便是一整天,闲时才上山采采草药,虽是大夫,看病却要依他的心情,非大病不医,非重病不治,有时就算诊金出得再高也无用。

他医术虽好,村里人多是不喜他的,觉得他根本就是个没本事的庸医,极少人找他瞧病,可姝娘知道,贺严不是什么恶人。

刘家夫妇心善,打听说贺严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搬来,便隔三差五让她端些小菜过去。后来刘猎户去山中打猎,不意从悬崖上掉下去,若不是贺严毅然出手相助,只怕刘猎户被抬回家后不久便失血过多去了。虽说其后不到一年,刘猎户还是因脏器有损,药石无用,逐渐衰竭而亡,可贺严的这份恩姝娘不会忘。

姝娘拜贺严为师也是巧合,她本也没这个心思,直到刘猎户死后,有一日她端了碗自己烧的酱烧茄子过去,贺严大快朵颐后突然问她,可要同他学医。

自此,姝娘便跟着贺严学识文断字,医术针灸。

推开院门,姝娘熟门熟路地进去,唤了声“师父”,屋中无人应答。

她掀帘而入,便见一人躺在里屋的藤椅上,许是听见动静,刷地放下手中的书,将身子背过去,姝娘哭笑不得道:“师父,我回来了,早饭可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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