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不过寥寥几字“朱诚已于三年前病逝,无果”。
放下信笺,沈重樾剑眉微蹙,扶额沉默了半晌,才拿起那封来自镇南侯府的家书,家书为沈老夫人亲笔所写,字里行间不过老生常谈,无非是催促沈重樾早些回京罢了。
若让旁人瞧见,只道是祖母对孙儿的一番担忧关怀,可在了却真相的沈重樾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他勾唇苦笑起来,沈老夫人又怎会对他有所关怀了,不过是担忧他久不在府,教人看出端倪。
要说为何,只因他根本不是老镇南候的血脉!
沈重樾知晓这个荒唐的事实还是在两年前,老镇南侯在重病时,遣散众人,将他单独唤到榻前,同他道了真相。
病榻上的老镇南侯气若游丝,磕磕绊绊地告诉沈重樾,自己当年是如何在思原县附近的山路时,遇到了他。彼时沈重樾脑袋受了伤,一连昏迷了好几日,醒来时什么事儿都记不得,老镇南侯虽极力寻找他的亲人,却始终无所获。
当时老镇南侯急着回京,但又见沈重樾生得像极了自己过世不久的亲儿,一时怜惜,不忍心丢下不管,才将他带回了镇南侯府,视作养子照料。
回忆间,房门被轻扣了两声,冯长的声音传来。
“爷,沐浴的水小的已经给您备好了。”
冯长在外头等了半晌,见沈重樾推门出来,赶忙道:“爷,还有一事儿,小的记性不好,方才没想起来。”
“何事?”
“前日,爷刚走,就有人送来个姑娘,说是见爷身边也没个手脚利落的婢女,让她来伺候您的。”
这小院儿里除了冯长,就几个杂役和厨娘,冯长也曾向沈重樾提过买两个婢女回来,但被沈重樾否了。
冯长滑头,哪里听不明白,来人的意图可不只是送个婢女这么简单,伺候二字说得好听,可怎么伺候,在哪儿伺候便是另一回事儿了。
“但爷放心。”冯长接着道,“小的按爷的吩咐,没有收,给退回去了。”
沈重樾一如既往,淡淡“嗯”了一声,便算是应了,提步往卧房而去。
冯长抿了抿唇,一路跟在后头,行了一阵沈重樾头也不回道:“有话直说。”
被看穿心思的冯长讪讪地笑了两声,“爷,您来这思原县也有大半年了,这县太爷也不是头一回给您送人,您也不能一直不收吧,何况您身边也确实少个知冷知热的,小的瞧着前日那姑娘还挺漂亮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沈重樾微微侧首,用余光觑了他一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