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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呼吸一滞,吓得闭上了嘴。

沈重樾本就生得高大魁伟,再加上统帅十万昌平军在疆场上御敌多年,光是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爷恕罪,是小的逾矩了。”虽知沈重樾并非恼怒之下便滥罚奴仆之人,可冯长依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沈重樾没说什么,径直进了主卧。

盯着闭上的隔扇门,冯长实在费解,他家主子二十有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收个姑娘入房,也是正常,怎就到了这般年纪,不肯纳妾,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听说在边塞那么多年一次也未召过军妓。

虽说因沈重樾如今的身份,京中想嫁给他的世家贵女趋之若鹜,可坊间也不乏莫须有的传闻。冯长跟随沈重樾多年,虽知他并无那般癖好,可也纳罕他家主子怎就对姑娘不感兴趣。

思忖间,冯长忽得双目微张,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他家主子在那一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厢,冯长正琢磨着如何治他家主子这隐疾时,屋内的沈重樾褪下外袍,却见一枚红色的平安符从袖口滑出来。

他拾起平安符,拿在手上细细摩挲,平安符用料虽粗糙,可绣工却佳,一角更是绣有两片精致的竹叶,他剑眉微颦,总觉得有几分眼熟,细想之下却是头疼欲裂。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在思原县周遭寻了大半年,他怕不是寻疯魔了,甚至想在一个陌生女子遗留的平安符上寻找有关身世的蛛丝马迹。

他一夜未眠,今早天未亮,便想着去寻些野果和干净的水,回来时却发现昨夜那姑娘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他的外袍和这枚平安符。

沈重樾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在战场多年,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可昨日听见那个女子无助的哭声,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镇南侯府最难熬的那几年,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虽是为了救人,可他到底坏了那位姑娘的清白,原想着若她让他负责,他便将人带回京城,若她不愿,就给她些钱两,左右无人知晓此事,她大可以再嫁。

他垂首看向那件外袍,昨夜那姑娘就是裹着它,身子软得如一汪春水,柔弱无骨的手臂缠在他僵硬的身躯上,哭泣低吟。

沈重樾并非重欲之人,可想起昨夜那旖旎的画面,呼吸却霎时重了几分,他一手提起装着凉水的木桶,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第6章 汤药 我婆母从前也常煮红枣鸡蛋汤喝……

三日转瞬而过,是日一早,姝娘为贺严收拾了行李,原想送到镇上便回去,可到底是舍不得,索性一路送到了县城坐马车。

贺严只说他的家乡在北边,具体在何处他没有明说,姝娘也不好问,只是想着北面冷,就多为贺严备了几身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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