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翰在他们来之前,就下令在船厂把手的官兵严防陌生人等入内,但凡在船坊之内工作的船工、书吏等人,进出都要使用官府盖印的特殊名刺。
并且他还颁布法度,告知威州百姓“船坊重地,无关人员随意靠近,鞭四十”,时间一久,百姓自然也就不到船坊那边去了。
文承翰并没有限制扶桑使团成员外出,但是作为败国使臣,称臣纳贡之流,他们敢往船厂的方向跑,文承翰就敢把他们抓起来一个个都鞭四十。
再说了,这些人就算到了天京,把名刺送到鸿胪寺也不一定马上就能见到陛下,毕竟如今的大周刚刚剿灭了东夷,大周西域的那些小国,自然个个都怕得很,只怕现在一个个都在派出使者向陛下送来贺礼以示亲近呢。
扶桑使者在威州耽搁的时间久了,恐怕得至少大半年排不上面见陛下的号。
“那是自然的,”文承翰笑道,“只不过,殿下今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何一整天都没瞧见她?”
翠巧道:“殿下的行踪,你也敢问啊?”
文承翰:……
行行行,是他多嘴,是他多嘴。
李安然在从问心寺回威州城的路上,猛打了数个喷嚏,在车辇边上穿着四齿木屐伴着车马徐徐散步前进的荣枯道:“殿下着凉了?”
李安然掀开车辇的窗帘,探出头来:“比起着凉了,我更觉得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荣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殿下还打算在威州停留多久?”
李安然道:“这得开春了。”
她现在还不是离开威州的最好时机,大周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现在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上一到两年的和平日子。
这个时候再掀起战事,民心就会动摇。
不,也许不是一两年,而是三四年。
但是没关系,在这期间还有南州船厂,派遣船队南下婆罗洲之类许多事情摆在台面上等着处理,高昌和丘檀商道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上一放——她有的是时间。
荣枯看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便知道她又在想事情了,所以不再开口打扰她。
一行人回到刺史府之后,翠巧准备了李安然最喜欢的饮子,在伺候她喝的时候将文承翰说的事情转告给了李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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