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张口,却已然成了孟铜钱的音色,“阿宜。”
即便这一切是我预料到的,真正听到这一声称唤时我的心头还是不可抑制的一颤。
阴冥灭绝,只剩下我和孟铜钱相依为命,在心里我们是彼此的亲人。即使后来渐渐疏离,来人间这许多年不曾联系,但我总知道我还有有这么一个亲人,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他是这世上除潇潇外我的另一个慰藉。
“真的是你。”我无法理会心头的情绪,这真是好大一盆狗血,就好像要走电视剧里的反转剧情,眼见结局,回过头竟是身边人。
然而这毕竟是生活不是么?我想多多少少,我该对孟铜钱还是有些了解。
“为什么?”
“阿宜,何苦探究呢,”他敛了敛面容,不似往日那般不正经,也不似天宫那般虚与委蛇,“有些真相,远远比表象更让人痛苦。”
我道,“虚幻的梦再好,也是假的,不是么?”
孟铜钱正色,“梦只要永远不醒来,假象只要永远不被揭穿,不就可以当作真的了么?”
庄生梦蝶。
缥缈虚无的美梦,和鲜血淋漓的现实,该选择什么?
放从前我定要笑话那些所谓的做梦者,逃避现实,沉沦自我,不是很可笑么?而今才知道,世上的事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最终还是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口气么?沉湎在虚幻当中,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孟铜钱看我良久,叹了口气,面上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阿宜,你太傻了,许多事情,不是非得要求出一个结果才是好事。”
我盯住他,并不为这番话所动容,“所以,你一路蛰伏潜藏,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人求结果,有人愿糊涂,都是个人的选择。阴冥那个在桥边调戏姑娘的纨绔少年,也许转过身也有他自己的抉择。
孟铜钱泛泛地叹了口气,似哭似笑,“阿宜,你放心,你倘若真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告诉你。”
孟铜钱不是鬼族之人。
“到阴冥之前,我是鲛族的弃婴,被天君救回去的走狗。”孟铜钱轻描淡写的说出“走狗”两个字,嘴角扬起一丝讽刺和讥诮,顿了一顿才道,“被我爹娘收养,成为阴冥的人,也是天君安□□做眼线的一步,他想确保阴冥不脱离他的控制。后来,阴冥将绝,为了瞒过你,才求了冥君让我做陪侍到天宫,说入了天族族谱才不会消亡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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