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有两副魂身,另一具成为蛮南,也是天君的算盘。天君之所以没有成为天帝,并不如外界所传因为太有人间烟火气息,而是他残缺一项资质。他希望我着手利用青眉,夺取无字真经。可惜虬眉将它藏得极好。阎恪情劫未渡,他便故意设计你去人间。待阎恪渡劫失败,他知晓虬眉为帮阎恪,定会拿出真经相助,再设计虬眉之死、阎恪之难,顺利拿到真经,成为天帝。”
“师父的死、阎恪的劫难,都是天君设计的?”如今听起这些往事之下覆盖的角落,除了震惊,我竟然有些恍惚。我心里提起一口气,继续道,“那阴冥灭绝呢?”
“阿宜,我发誓,唯独这件事我不敢骗你。”孟铜钱看进我的眼睛,紧张地接住我的话,“阴冥的确靠人间的信奉而生,没落是无法改变的轨迹。”
“起誓?”我笑了笑,“你既不是鬼族嫡系,也不是我从前认识的孟铜钱,发誓何以为鉴?”
孟铜钱露出吃惊的表情,“你知道——”
我点头,“是,我知道。”
知道鬼族嫡系才真正拥有咒术的能力。
记得许多年前,神女的寿诞上,阎恪无意间提起过鬼族咒术,我本还不以为意。来人间后的许多年我才发现,鬼族嫡系天生咒术,跟体内的灵力一样,启用的能力和身体是成正比的,这也是为何这些年我衰老得如此之快。
但我当年被迫喝下堕胎药的时候,我诅咒阎恪去死,诅咒他永生都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咒术应验,阎恪快死了,他成不了天帝,但我竟然还活着。
其间种种,许多东西,我亦不敢深想。
我叹了口气,道,“我爹曾经跟我说,往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孟铜钱帮忙,说你看起来浪荡,却值得信任。我想,再怎么样,你的话,也能相信一二。”
话音未落,孟铜钱眼眶一红,“阿宜,我这辈子死不足惜,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冥君和我爹娘,他们对我恩重如山,我也对不起你和秋寒,我……”
我这个人,好像已经麻木了很多。听来孟铜钱的忏悔,竟毫无波动,只觉得这个世上有些不真实,“那现在呢?天君已经倒台,你跟谁了?阎恪?此番前来,又是为何?”
孟铜钱抬起头看着我,嘴抿成一条直线,尔后道,“天君倒台后,我干脆利落地做了阎恪的哈巴狗。我有什么大不了呢,横竖还是条狗,做谁的狗不是一样,起码,日子能过得好些。”孟铜钱说着说着,便笑起来,眼里空无一物。
“阿宜,我知道我已不值得相信,但在我心里,你都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做任何事,都希望你能舒舒坦坦的活着。”
“阿宜,你说你要真相,你真的能接受真相么?”
“是我杀了孙青青和金湾镇的人。”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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