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上,人与人的联系是紧密不可分的,每天早上母亲会为了孩子做一顿美味的早饭,然后把孩子叫起来,倘若孩子偷懒不肯上学,班主任就会把电话打到家里,和母亲开个严肃的电话家长会。
等到放学回家,孩子就要拿出作业开始写,她必须要在睡前完成在她看起来是山一般负担的作业,不然明天的七位任课老师会按照上课顺序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请原谅那时候的宋宴山对隔墙之外的社会没有丝毫的认知,因而对于如此普通的生活有了些可笑见解。
他不清楚姜愿的家庭里有个缺位的父亲,也不知道那些老师是领着工资在尽自己的职业义务。他只知道,这样的社会里谁都不能缺失谁,尤其是孩子是多么的重要,稍稍出了点问题,就会立刻被教育被盯着改进。
宋宴山没有被谁重视过,他喜欢被重视的感觉。
同样,他也喜欢姜愿的母亲,那个永远温柔,充满着智慧与远见的母亲,宋宴山有时候听痴了,会开始幻想他其实是和姜愿一道生活的孩子,他体会着不曾体会过的母爱,与姜愿一道吵吵闹闹的成长。
宋宴山敏锐地察觉到,此时他油然而生的眷恋,与他面对那些蒙面之人时所产生的依赖亲近感不一样。
这是姜愿误打误撞带给宋宴山的启蒙,她在宋宴山昏暗的世界里撬开了一条缝,放进了第一隙阳光。
但再好听的故事,也扛不住困顿的睡意,宋宴山开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打起了瞌睡,这让讲在兴头上的姜愿停了下来。
宋宴山立刻惊醒,像做错了事般低垂着头道:“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以往他也做错过事,但那些蒙面人或者白大褂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们会把他锁在浴缸中,边抱怨他又拖累了研究进度,边麻木又残忍地用刀割断他的大动脉,让他的血尽快流干。
没办法,他的身体情况太特殊了,即使可以无限的重组再生,但前提是需要先让他达到濒死状态。
当然这还是他没有犯下太大错误的时候,毕竟那些人有时候会疏于给他灌营养液,在被取走了那么多身体部位,最后身体技能衰败地无法承受取走心头肉时的痛苦与破坏好像也顺理成章,所以那些白大褂只是割掉了他的动脉。
而等到他开始学会逃跑流亡时,痛苦就会变成绵密的在他的骨血中生根发芽的怪物。
他们在他的身体上尝试了太多只记录在古籍中残酷的刑罚,有时候为了达到割三千刀还未断气的结果,还会通宵达旦地在他的身体上实验。
正因为有过以上种种非人的折磨,所以宋宴山被教化成了一个十分乖驯的奴隶,乖到屋外没有什么侍卫禁制,他也不会再动一次逃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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