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可不舍得我家润儿这般!”慕容望着殷宸手上那个锦囊,无奈摇了摇头。
“润儿觉得外祖母此言差矣。”殷宸难得不赞同她的话,“阿姐确实承受良多。但恰恰因为她身在至尊至高处,方拼出了一条路来,让世人只敢俯首,再不敢妄论。”
慕容斓望着殷宸,半晌未说话。
“外祖母如何这般看我?”殷宸忍不住问道。
“外祖母惊讶润儿能有这番感悟。确实,你阿姐若非身而为皇,哪得今日之圆满。”慕容斓笑道,“润儿,外祖母且问问你,你这桩子事,若是您阿姐不同意当如何?”
“她为何不同意!”殷宸豁然起身,手中紧紧握着那个锦囊,“难不成当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性子……”慕容斓将他拉到身畔坐下,“便是外祖母不也一时没有看好你这事吗?你阿姐若是不愿,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缓一缓,按她那般心胸,自没有不同意的。”
殷宸这般闻言,方展了眉眼。
“明日你阿姐便上山来了,你姐夫也回来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总算团聚。明日可不许惹恼你阿姐!”
“外祖母放心,润儿原也很想她,难得团圆,不会的。”殷宸垂眼望着锦囊,面色有些发烫,只道,“再者,润儿还想阿姐帮着替我寻人,想着阿姐予我祝福!”
“只是……”话至此处,殷宸面色有些灰败,黯然垂下了头。
“何事?”慕容斓问。
殷宸垂眸半晌,方缓缓抬起,“当年姐夫远走,那册宝相印……外祖母,您说如今阿姐和姐夫重归于好,这事点破,我当如何自处?”
“不若,我坦白了吧!”
“你道这事?”慕容斓顿了顿,笑道,“你是好心,便是有错,源头在苏嬷嬷,老嬷嬷是外祖母的人,届时他们若当真耿耿于怀,外祖母一副老骨头,替你掩下便是。”
“这么些年了,说不定他俩自己都以为是对方之过,不愿再回首。且明日看看再说。”慕容斓抚了抚他面庞,“不早了,去歇着吧。明日早些出来迎你阿姐。”
“那润儿先送外祖母回去安置。”殷宸亦觉慕容斓说得有理,遂起身扶过她。
*
少年离去许久,慕容斓的寝房内,尚且还留着灯盏。
踩着泠泠月光,慕容垚踏了进来。
“臣拜见……”
“此间只你我二人,免了虚礼吧。”慕容披衣靠在床头,招手让他近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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