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身,今日头一日到刑部。”殷夜笑道,“别让人说,朕堂堂天子苛待胞弟,衣不蔽体。”
“阿姐说笑了!”殷宸道,“润儿是想着,这是阿爹以前留下的,如今带着上任报道……”
“带着吧,不换了!”殷夜闻言眼圈一下便红了,只拉着他坐下,将满桌他喜爱的吃食推在他身前。
膳中无言,是规矩。然三人两厢互望,皆满心欢愉。
漱口净手毕,殷夜拦下了殷宸,道,“同阿姐说说,昨夜之事你想得如何了?”
“阿姐这还看不出来吗?”殷宸尚且坐在她身旁,“润儿都用行动证明了,阿姐安心便罢。”
“行动?”殷夜不明白,只将目光定在他身上。
殷宸此刻倒也爽朗,直言道,“阿姐放心好了,从今日起,润儿便在刑部好好任职,我虽无甚经验,但会虚心求教。定不会拂您颜面,亦不会借着天子胞弟的身份点卯应付。润儿明白儿郎当顶天立地,如今治国之上我比不得阿姐,但至少我会撑起家门,待他日姜虞公主入我门户,亦可护着妻儿。”
殷夜一字一句听着,到后头已经冷下脸色,才要开口,即被一边的谢清平握住了手,抢白了话语。
“润儿,公职之上,你有此敬畏之态,责任之心,确实不错。私、情之下,亦能想着护门楣,保妻儿,更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听你这话,我同你阿姐听着,皆是欣慰。”谢清平面上自是一贯春风化雪的和煦笑意,顿一顿方继续道,“只是,昨日你阿姐让你再好好想一想你与姜虞公主从相识至此刻的种种,你可重新思虑了?”
“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来日我定好好表现,让阿姐安心,让公主放心。”
殷夜合了合眼,直起身子,然那只被谢清平握的手上,力道更甚。她横眼望过谢清平,对方控着她,又以掌心揉他,安抚她。
“润儿,你阿姐是让你想想你和公主相识至今,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谢清平给他倒了盏茶,缓声道。
“她救了我,在寺中与我相遇,昨日殿中重逢。我们缘分天定,哪里不对?”殷宸有了些恼意,“姐夫,你们到底要说什么,但说无妨,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拐弯抹角”入四字耳,谢清平有一瞬竟是被气笑了,却还是耐心道,“润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殷宸骤然截断他的话,提高了声响。
“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殷夜豁然起身,挣脱谢清平桎梏,声响更高,“你脑子呢,我让你想,你想了吗?”
“久久……”
“你别说话!”殷夜甩开他,冲着殷宸道,“旁的我都不说,只两点,你给我听清楚。”
“一,她与你说,她是丧夫寻寺庙进香静心。东齐再小,连座给公主静心礼佛的庙都没了?便是真的没有,需得她跋涉千里来我大宁皇城。郢都之中,有的是高僧济济的寺庙,如何便入了城郊的万业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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