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再次遇见陆成则。
结果并不如意,忙碌的第五天,我连跟他身形相像、会产生错觉的男生都没见到过。我拐弯抹角地探问技术部在哪几层,但得到答案也无从下手,我们的工作内容重合度很低,我没有任何借口去到那里。每一天下楼吃饭,我都会抬高下巴,直勾勾地望向每一个走进电梯的人,最后让心脏缓慢下落。
我渐渐索然,渐渐放弃。
上天怎么会给一个自私的女人第二次好运气。
走出大楼,同事说想去吃炸鸡,而我刚好在经期,腹痛,胃口不佳,就想去买杯热咖啡,我们俩便分头行动。
附近一楼刚好有间costa。排队点单时,我随意扫了一圈,然后顿住了。
我看到了陆成则。
那一瞬间,有渡轮汽笛一样的鸣音在我耳朵里平白出现,漫长,盛大,轰然作响,时空和路人都成了慢放,喧嚣退隐,我听到自己的鼻息在加重,像在海面沉浮,透不过气。
明明才过去几天。
这几天我像无事人一般保持着平淡而固定的生活,把他看作一场梦,直至看到他——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把煎熬的情绪都缓存积压在了重遇他的这一刻。
大概也跟激素有关,我的心脏抽痛起来,剧烈而密集。
陆成则没有发现我,因为他的坐姿几乎是背对着我,能第一时间发现他,自然是因为,他本身出众,加之微侧着头,在跟同行谈笑。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外套,脑后头发也乌亮得跟染出来的似的,一只手搭在桌边,另一只手随意握着纸杯,食指在杯身敲打。
他看起来状态很好,也是个无事人。
我收回目光。
端着咖啡回来时,店里已经坐满了人,走还是不走,我没有给自己太多选择的间隙,因为陆成则右后方的一个座位刚好有女生离席。
我走过去,坐下,他依旧没发现我。
然后,我抿了口咖啡,为自己开启了一场极有可能以失利告终的赌博游戏。我从挎包中取出了蓝牙耳机盒。
在他闲聊途中随手掂起手机去看的同一刻,我把一只耳机取出来,塞到耳朵里。
嘟,瞬间连上。
陆成则的身体明显一僵,继而静止在那里。
他知道了我的存在。
他会回头吗?他会找我吗?还是会立刻断开连接?
他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心跳如雷,目不转睛。
坐他对面的人应该是发觉不对劲,凑近询问,陆成则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原处。他没有转头,没有寻觅,更没有删掉我耳机。
不咸不淡,置若罔闻。好像已经将我排除到爱恨之外,变得没有意义。
我深吸一口气,捋了下头发,鼻头和眼眶莫名发胀,浑身冰凉,我又喝了口温热的咖啡,刚想摘掉耳机,一道熟悉的声线杀入我耳膜:
“早上好,Sugar。”
我的手停在半空。
“听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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