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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中病危比较突然,人昏迷过去就没醒,段女士在家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遗嘱,照法律规定,段明风虽然已经和家里闹掰了几年,但他属于王守中的养子,是有资格分遗产的,段女士本来想打感情牌劝他放弃,谁知王丝甜嘴快,把段明风惹毛了,那边段女士提起诉讼,这边段明风杠上了,死活不松口。

段明风的脾气我最清楚,他要是生了气,只能哄着,跟他对着干他就一根筋死磕到底。

段女士不敢来爷爷家闹,就偷偷去学校找段明风,这天半夜十一点多,他舍友打电话给我,说下午有个大妈跑进教室追着段明风骂,段明风不堪其扰,翘课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挂了电话匆忙穿上外套出门找他,最近段明风情绪低落,经常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根本不和我联系,他住回宿舍了,我只当他在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谁知道段女士搞这种骚操作,真是匪夷所思。

我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过去,总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我狠狠拍了下方向盘,打给在警局的朋友,麻烦他帮忙调摄像头查段明风的行踪,大学附近摄像头很密集,应该能查出大致的方位,我猜他要么开个酒店房间睡觉,要么跑附近公园或者广场呆坐着去了,他很乖的,不会乱玩。

我刚跟朋友说完,段明风的电话竟然进来了,赶忙切过去,电话里噪音很大,有个男人对着电话嚷嚷:“喂,你是他朋友吗?我这里是W橘子酒吧,长亭街的,他喝醉了能不能来接一下啊?”

我踏马的感觉刚才跟朋友说他乖简直是放屁,我沉声说:“好的,我马上到。”

那人大声说:“哦,你快点啊,我也得回家呢,晚了你这朋友被人带走我就不管了。”

我深吸一口气,要是有一天死了,不是被段明风吓死就是被他气死的。一脚油门在南京凌晨的马路上飞速赶路,段明风从没有去过酒吧的,我拧着眉摁下车窗,冰冷的夜风把我的燥火反吹得更加旺盛,他怎么能跑去酒吧呢?一杯倒的菜鸡!我气得骂了声草。

第44章

打电话给我的男生大约二十岁年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oversize牛仔外套和破洞裤,揽着个画了烟熏妆的姑娘,看起来是大学生情侣,他们站在酒吧门口接我,那姑娘抱着男孩的胳膊,皱着眉头好似在撒娇抱怨,我回拨电话,看到那男生接起就走了过去。

酒吧很吵,我脸很臭,段明风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这个卡座是空着的,桌上有十几个酒瓶,已经是散了场了,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男的蹲在旁边翻他裤兜,一看就是趁着人喝醉想顺手牵羊的,摸来摸去,我窝火得要死,一脚就踢了过去,那人摔在一边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看了看我就跑了,我俯身捏着段明风的下巴查看,烂醉如泥,脸上好几个口红印,我说:“谁干的?”

那姑娘可能是被我吓到了,躲在后面,男生连连摆手:“大哥,我们什么也没干!他晕了我还帮他联系你呢,为了等你我女朋友都不高兴了,我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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