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恩祖和老二的吃相很难看,不但吧唧嘴,而且漏饭粒。倒是老四可能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好,吃饭会注意形象,这点和范文轩有点像了。
谢冬芽本来已经没有孕吐的反应了,但这一顿饭吃下来,她差一点又当场吐了出来。
吃完了饭,范恩祖把一条腿抬在了桌子上,引来进进出出同学们的注意。
谢冬芽呢,不太情愿叫他爸爸,但是叫叔叔好像又有点不太合适,想了想,她称呼了一声“您”。她说:“在我们学校的食堂,您不可以这样坐的。”
范恩祖把眼睛瞪了一瞪,“嘻,这城里规矩忒多。”他没有把腿放下来,就开始和谢冬芽算账了,“大嫂,我养儿子,不是让他娶了老婆就忘了家的,他已经快半年没有管他弟弟们吃饭了。”
谢冬芽愣了一愣。
范恩祖继续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老大把钱都放在你这里了对吧?你们要养儿子,我也要养儿子。我养老大这么大,就是要他来帮我养儿子的,这是他应当应份的。”
谢冬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这个局面她没有任何人生经验可以借鉴。
范文轩有半年没有汇款回去,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原因她猜都能猜出来,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出生存钱做准备。
范文轩自写了获奖剧本后,她就没有允许他消耗时间在速食的电视剧剧本里,自然也就断了获得更丰厚收入的可能。
谢冬芽有一个瞬间,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错了,继而又觉得自己想要生孩子的决定也做错了。
在谢冬芽发着呆进行一连串的自我否定时,范恩祖没有了耐心。
“大嫂,你家里条件挺好的吧?呐,三十万,算是你嫁进我们家的嫁妆。我培养了一个秀才怪不容易的,现打包送给了你,连家都不顾了。”
谢冬芽在否定里,想到了肯定的回答,“没有三十万。”
“十五万?”
“也没有。”
“那十万,今年的一口价。”
谢冬芽站了起来,“您吃完了吧?我帮您爷仨买火车票回去。”
谢冬芽说完扭头就走了。
她这一扭头的下午,范恩祖就带着两个儿子,坐在了校长室门口,哭闹着儿子结了婚就不管自己。老二范有万二十好几的人,也能跟着父亲哭得跟孩子似的。
范文轩自己去处理的这个场面,没让她跟着去。
在等待他处理此事的漫长的五个小时里,谢冬芽反复在琢磨一件事。
其一,她和范文轩结婚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回他的老家?在他们领证的时候,范文轩极其坦诚地告诉他,结婚是他们两人的事,他没有让家里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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