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儿戏,要不要本官帮你好生回想一番?”
“不不,大人。草民现下记得很清楚,记得很清楚……”秦福根忙不迭伏地讨饶。
“他们为何起争执?”
“草民不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草民也不好相问啊。”
“你离开时,他们夫妇正在拉扯中是吗?你可还记得是何时辰?”丁牧野掀了掀眼皮子。
“子时左右。”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晚你本约了李兆良去往杨村。碰头时不知何故,李兆良之妻追了过来,同他拉扯起来,还拿走了你的打鬼棒。而你因觉尴尬,先离开了。是也不是?”
秦福根点头:“对,就是大人说的这样。”
“他们争执时,你是聋了吗?”丁牧野提高了声音,“还是他们是哑巴,拉扯时不发一言?”
秦福根额际就冒了汗:“那……那婆娘就一个劲哭,还喊着什么宝儿的名字……李兆良嘴里便只是些骂人的话。听个壁角都比这有意思,草民就……就走了。”
若是秦氏得知李宝儿是被李兆良卖了,哭闹拉扯倒是极有可能。
丁牧野冷哼一声:“那么,你是指认秦氏是凶手?”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秦福根的声音微弱下去,像是嘴巴讲给鼻子听。
丁牧野便看向卫常恩。
卫常恩还在怀疑,昨夜遇着秦福根偷马,听他的声音语气,本觉得是阴鸷鬼祟之人。可待抓了他,堂审起来,又显得他这般胆小怕事,倒是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秦福根,你同李兆良在杨村接的驱鬼之事详情如何?为何约在深夜?为何约在秋雀巷巷口?”卫常恩一连串问话抛出,原先安静地立在堂下的围观人群就有些莫名骚动起来。
秦福根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想把蒙着眼睛的黑布扯下来。可左腿隐隐的痛楚袭来,叫他心里打了个寒颤。昨晚不过就多看了几眼那个貌美妇人,便吃了这么大一个苦头。也不知这妇人同知县大人什么关系。
丁牧野啪的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师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招来。”
一听知县大人的话,围观人群激动得互相探讨起来。上次堂审便见着这个貌美妇人了,原还以为是颇有主见的婢女,胆子大到敢堂前问审。如今看来,倒真是知县大人的师爷呀。
知县大人真是艳福不浅。
也不知谁偷偷说了这么一句,丁牧野脸色就沉了下来。
秦福根此时回道:“回师爷,杨村之事,李兆良还未曾细说。这不还没去么,草民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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