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也很矛盾,他既渴望正常人的生活,又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牵绊着也不去挣脱,他觉得人不同命,说我和陈望山天生少爷命,而贫民窟,孤儿院,那就是他的命,他认了。”
“以前我问他明明说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非要用武力,他说有些人是听不懂人话的,武力是最好的办法。”
“我没经历过他的那些遭遇,可能换成是我还不如他,他的背景很复杂,很多事情盘根错节,理不清楚,比如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学医本来是想救人的,结果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反倒是学医知道哪最致命,打人更方便了。”
“很多时候他的想法和做法都背道而驰,他不往正道上走,可能挣扎过,挣脱不掉就放弃了,认命了。”
许星尘听得出他这是直接把往事撕开,一字一句,毫无保留,他说的越是清楚,她反倒是不忍听他再说下去了。
“我们是大学里才认识的,如果早一点认识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他,在他认命之前,帮他一把。”他轻轻叹了一声,“人一旦认命,就说什么都没用了。”
裴祁川语速不快,让人句句都听的清楚,“现在十七八岁那个秦争不一样,至少现在他还不认命,面对黑暗和不公平他知道反抗,虽然办法有点极端,但他也认识到自己错了,趁现在,我觉得还能帮到他,就想着尽力帮一把。”
“好,我支持你。”她握了握杯子,立场无条件站在他这一边,“但如果这最后是个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也让他知道知道,你女朋友也不是好惹的。”
裴祁川看她这故作凶狠的样子也只是笑,“我信他,我看人的眼光还没错过。”
她拿着杯子喝水,“但愿你这次也没错。”
门铃响了一声,裴祁川过去开门。
她刷着手机忽然好奇点进了陈望山的朋友圈。
他朋友圈内容也不太多,16年裴祁川发的那张三个人的合照在陈望山朋友圈里也有。
再往下,看着里面某张照片她一下就愣住了。
应该是高中时期的裴祁川。
他穿着件黑色的半袖,跨坐在机车上,一条长腿撑地,手里还抱着个头盔。
微侧着头看向别处,表情漫不经心,应该是陈望山抓拍下来的。
照片里的他没戴眼镜,头发还十分叛逆的整了几缕深蓝色挑染。
这画面给人的感觉就是,挺狂野的。
跟裴祁川一点都不像。
等裴祁川拿着外卖过来的时候,她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
对比之下,忽然觉得他的这份斯文儒雅,起码有一半是这副眼镜的功劳。
她举着手机给他看,“你当年这造型,还挺嚣张。”
裴祁川侧过头瞧了眼,有点不愿面对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造型,“陈望山发的吧,这都多少年前的照片了,早让他删了结果还留着。”
这头发其实客观讲一点都不杀马特,现在好多爱豆明星也都有这种挑染造型。
也可能是因为这些人都有张好脸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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