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心爸早年随便买的一点县城信用社股份,一年分红36%,这几年降下来,一年分红12%左右,但私人交易的股价也从三块多,涨到四块多。
她爸这样的老狐狸,被年轻女人追捧也正常,他也需要强心针和拐杖,后后妈正好做一朵昙花。
但松心也渐渐明白,婚姻本身就是一份各取所需的协议,那么多浓情蜜意,最后翻了脸,无非是有一方,甚至双方都毁约了。
约好了忠贞,却出轨,约好了同心同德,却吃里扒外。
既然如此,谁都可以重新选过,谁都可以谋取更满意的协议。
松心阿爸收到利息,很高兴,但不是因为钱,而是喜欢松心到处套利的样子,深得他真传。
阿爸说,市里酒店腾出三个门面,上下两层,装修了,给她开辅导机构,再请几个老师,招点附近生源,租金算入股的,松心只要过来经营就行了。
事实上,松心爸想她每周陪吃饭。
松心觉得也好,总算有事做。
一家人年尾吃团圆饭,阿爸问她最近有没有发明新的冷笑话。
松心说:“从前,有个山大王,征服了古埃及,名字叫亚力。”
她爸夸她很有创意,松心哼了一声。
大姐少柔和二哥家麟都笑了,松心从小不正经又娇纵,但越这样,越受宠。
后后妈莫名其妙,只是隐隐有种危机感,这一家子儿女不好惹,她虽然进了门,却只能分到可观的生活费,遗产可以惦记,但至少要伺候满二十年,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更年轻的女人送上门。
松心挺喜欢阿爸给她开的小辅导机构,教几个小班就够了,付清老师工资,有结余,教学任务轻,还可以按基础班、提高班、培优班、尖子班分级,家长们也满意,皆大欢喜。
像公立学校那种惠及大众的好事,反而受人轻贱。
但凡一个产品,变成公共的,就会被人踩踏,这就是人心的独特逻辑。
她干脆在市里买了房子,挨着市公安局,反正她又不干坏事,邻居都是警察叔叔,挺好。
嘉木发现松心已经彻底独立于他了。
他像上门女婿一样住进来。
松心说:“乡下的事,是前世的事。”
嘉木说:“嗯,家里没人给你洗衣服吧?”
松心说:“我可以送去干洗,不用你洗。”
嘉木说:“还是我来洗吧?”
松心说:“可以用钱解决的,就不要欠人情,父母伴侣的也不要欠。”
她坐在餐桌旁,计算发传单打广告的费用,还要算租金、装修费摊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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