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已经洗过澡了,身体被手机灯光隐约照亮,在黑暗中显得很高大。
她走到了他旁边,两人继续往上走时,他说道:“你怎么下去这么长时间?我洗完澡出来看你不在,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
“妈妈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我在楼下顺便接了。”
“祁昀哥,她下个月要过来这边,想让我约你到家里去跟她一块吃个饭,你来吗?”
她给祁昀营造了一个假象,好像她是个会和母亲打很久的电话的女孩子。
“可以,你到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
他应该对楼道里的事情没有任何察觉,许西梦观察他一直到他上楼进屋才停止。
其实这也是一目了然的,刚刚的事如果被他看到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一句话都不对她说。
祁昀不像贺陶然,他的底线很分明,而且每条线划得都很正直。
刚开始这种混乱的性关系时,许西梦事后时常会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因为袒胸露乳被陌生男人肏到合不拢腿而难过到哭出来。
回忆起那些淫荡画面,她总会认识到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骚货,还会有种自己被不认识的人占尽了便宜的感觉。
她不是没有迷茫过。
但那个时候祁昀没有出现,现在再出现也没用了。
就像已经煮熟的肉不可能再变回生肉一样,她的观念已经完全改变了。
贺陶然在那时就像她的牧师,他会短暂地借给她怀抱,也不会因为她想要被很多男人操而贬损她的价值。
许西梦到现在还记得有天晚上两人从酒店下来散步,他在广场上牵着她的手,给她随口说了一段书中的话。
“的确,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拥有任何一个物或任何一个人,于是男人便想以消极的方式来确立所有制。坚持某物归他所有的最可靠方式,是阻止别人使用它。”
他说这种想法是野蛮自卑且缺乏头脑的。
用贞洁来体现一个女人的价值,相当于把男人寄托在了阴茎上。
很多男人之所以在女人面前那么自信,就因为他们觉得自己长了根鸡巴,而一旦某天他们失去了那根东西,或许顿时就会认为自己丧失做人的全部价值。
他觉得阳具崇拜是件很可笑的事,所以一直都更喜欢开放的性关系,以至于当时第一眼就跟许西梦看对了眼。
贺陶然对性爱其实并没有多少热度,他要是有跟她一样的瘾,睡过的女人早就该数不清了。
他之所以会愿意帮她拉皮条,一方面可能是为了赚钱和享受,另一方面,也许是为了观测,他一直都喜欢看别人摘下面具展示人性的反差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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