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苏林晚一开口,却是呕出了胆汁来,苦得惨绝人寰,人都似是飘摇的落叶。
“娘娘……”
“别告诉他我吐过。”苏林晚扭头。
“是!”
自然不能叫他晓得。
他的皇后,从来不该是娇弱的花,更不能是他心口的刀。
如果这一场战争注定会是他不灭的伤,那么,她又怎么可以平添一把盐?
宫门内是一处大殿,里头好些人,正各自忙活着,起锅的起锅,捣药的捣药,奔走送东西的亦有之,连苏林晚进来都没有人在意。
不远处拿弯刀压着一把花茎汁液的女子似是骂了一句什么,转而对身边人道:“这小子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你们南盛皇帝也有意思,怎么?都是大霂的兵了,还管他什么人命?战场之上,是敌非友,杀了才是正途。”
“你怕是因为这样才没爬上涂兰王位。”接话的人声音熟悉,“古来俘虏收编,倘若没有用毒这一层,那些人哪个不会早早就降了?大霂从军者基本都是抓壮丁抓.来的,你当成洲为什么遭人恨?而且,这里头,还有许多,本就是大盛当年的残军被俘虏的底层兵卒。”
说着,席辞摆摆手:“算了,懒得讲了,嘴疼。”
苏林晚这才注意到他嘴角处被划了一道口子。
“娘娘?!”席辞目光一滞,“你怎么来了?”
这话,行迟没问,倒是叫他问了,苏林晚抿唇,慢慢走过去:“我来帮忙。”
“不是,你不在南盛怎么来这儿了?”席辞往她后头又瞧了瞧,觉得不大真实,复又胳膊肘戳了戳身侧的女子,“哎,你捏我一下,我不会是力竭而亡,这是出现幻觉回光返照了吧?”
“临死还惦记着你家陛下的女人,你胆子不小。”那女子似乎跟他很熟稔,说话也不客气,“你们陛下知道吗?”
“你浑说什么?!”席辞瞪了眼,复又看过去,“娘娘你……”
“行老将军也来了。”苏林晚蹲下来,瞧见他们手中的东西,“需要我做什么?”
“捣汁。”那女子递过来一个盆一个石头,“来不及找杵臼之类的,就拿这个吧。”
苏林晚接过来,二话没说就开始。
席辞停下来:“都怪我,这银翅虫也算是蛊虫,我原本想着,既然是蛊虫,把成启宇那个蛊王给杀了最好,却不想,一箭射中他之后,这些毒人闻着他的血气,有的就直接疯了个彻底。”
“与你何干?”边上的女子突然出声,“箭是我射的,我怎么知道你们陛下早就晓得其中利害,吩咐过要生擒的?”
“生擒?”苏林晚偏头。
席辞啧了一声:“嗯,此前于祁传信,陛下才肯定,要彻底解毒,还需要成启宇的血,所以,在我们找到更好的替代药引之前,他不能死。”
苏林晚沉默下去,开始捣药。
其他两个也跟着继续干活。
不多时,席辞却是又探过头来:“娘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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