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帘幕一角,夏鸢躲在檀木屏风后,眼睛瞄向不远处母女和睦的场面。
古往今来,太多嫡长女死于母皇之手,或是谋权篡位,或是后宫挑拨,这一对算少有的和睦。
一炷香前,西市走水与晋王救火的消息一齐传入耳内。夏鸢听罢,略感失望,觉得陆重霜还是太过年轻,沉不住气,忙着显威风不知避锋芒。可转念一想,自己贪得便是晋王的年轻浮躁,日后登基,她身为丈母娘也好趁机为夏家谋福利。
于是她温和地笑着,轻声细语地往底下官吏的身上落下一句:“既然晋王已经去了,就别去叨扰陛下……扫了陛下雅兴,不值当。”
此时,鸾和女帝正与皇太女一起坐在阁子里赏舞,由寒川公子与九霄公子作陪。
混着龙涎香的红烛缓缓燃烧,融蜡挂在小刀雕刻的吉祥纹样,恍若凤凰泣泪。金纱帐重重迭迭,一层撩起便涌来一阵馥郁的浓香,熏得人如坠云端。长衫曳地的侍从唇红齿白,眼角眉梢间流动着皇家禁脔们独有的雍容闲适的气派。
夏鸢抬手示意门口的小侍莫要出声,她探身悄声瞧了一眼,为自己敏锐的直觉露出淡淡的微笑。
太女在场,提晋王立功,岂不是自讨苦吃?
她垂眸思忖片刻,慈爱地从荷包内掏出打赏的白玉兔,递到屏风边的小侍手里。
脸生,应当是新来的宦官,不过十五六岁,喉结都没长好。比起那些进进出出服侍惯了的男子,他多了几分干净,好似雏鸟般孱弱。
女帝身边服侍的人年年不同,兴许是年纪大了,比起旧人,更爱赏玩新鲜面孔。也因为年纪大了,经不起怀孕的苦楚,身边的宦官日益增多。
小侍惶恐地接下,躬身静候尚书令下吩咐 。
夏鸢和声道:“方才接到底下传话,说西市着火,幸而有晋王相助。我为人臣,既忧心百姓安危,又恐惊扰圣上,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人微言轻,不敢……”小侍急忙推脱,要将玉兔递回夏鸢掌心。
“进去乖巧地行个礼,说西市着火,有家人在那儿做买卖,自己甚是忧心便好。”夏鸢笑着将白玉推回,温声点燃他心中那一缕飘摇的欲望。“本官瞧你应是贫寒出身,既然自阉,何不努力一搏?这玉你且收下,也好给父母亲添几件衣裳、买几石粳米。”
能攀住皇家,享个一年半载的福气也算不负此生。
夏鸢说完,悄声离去。
女帝有令,正月十五上元夜邀群臣赏灯,子正昌明阁赏凤凰振翅。叁位宰相,六部至侍郎职位,九寺五监的长官除鸿胪寺的寺卿李柚外,皆已携家眷赴宴,歇在静笃院。
夏文宣倚着小桌,看那帮男子聚在一块儿玩双陆,兴致缺缺。
正当他被屋内的香炉熏得昏昏欲睡,那几个未出阁的男子忽而停下玩双陆的手,谈论起各家尚未娶亲的小姐。
在座的都是显赫人家的公子,未来的妻主也必定是门当户对的贵人,保不齐日后便因姻亲成为一家子。
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大理寺寺卿家的小姐,新入职的左拾遗……兜兜转转后,免不了提到晋王。闺阁内的男子们敬仰她,同时也畏惧她,征战突厥的伟业与皇家身份令她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面纱。
夏文宣偷偷竖起耳朵去听,忍不住回想年前在花园的短暂相聚。
刚与她分别的那几日,每早醒来,亵裤便黏了一大团硬物,胯间的性器发疼,深红的龟头还不知廉耻地吐出粘液。
他不敢惊动服侍自己的贴身侍从,悄然在被褥的遮掩下褪去衣物,单手抚上阳具。她那日缠在他下体的亵衣被夏文宣洗净后偷藏了起来,此时从被单下抽出,垂首细细嗅着,隐约闻到她的肌肤遗留的微寒花香。
继而缓缓在脑海描绘她的身姿……四肢矫健结实,双股间的小穴却软嫩得滴水,直挺挺地刺进去,便能尝到被甬道紧紧压迫的酥麻。他咬住亵衣,如同沉湎于快感的小兽,嗓间堵着无法泄出的喘息声,一缕透明的诞液沿着唇角落下。
有了对象的自读区别于他往日难耐的发泄。他想用缎子将她的双腿缠起,曲起压在胸前,在白日去观赏她漂亮的花户,用舌尖品尝露出的嫩肉,带着一丝敬畏去服侍自己的妻主。
欲望是入骨的毒,浅尝一口便开始糜烂地滋生。
就在这时,母亲带来的女婢突然推门而入,裙裾卷进一阵料峭的风,吹散了他一时间的意乱情迷和面颊隐隐浮现的潮红。
夏文宣白玉般温润晶莹的手指缓缓抚平衣袖,变回那个高傲自矜的贵公子。
尚书令家的公子算得上世家公子内有头有脸的存在。出身显赫、容貌俊雅、博闻强识,就是性格微瑕,算不上难相处,就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因而同辈那些未出阁的公子瞧他,总是表面客气,背地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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